高阶争叫的进退该怎样掌握?先请看这个牌例。
双人赛,双方无局,南牌为:S - H Q843 D AJ10762 C K95。
南 西 北 东
1D - 1H 1S
2H 2S 4H 4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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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牌在十年前曾征询专家意见,多数人主张南再叫5H。在不久前再次请教专家,仍然是多数主张争叫5H。可是,美国专家曼菲尔特却认为南叫5H是错的,应不叫才对。 理由是,北的牌可能是SKQ96 HA9652 D5 CQJ6,或是S96 HAK652 DKQ85 CQ6。倘是前者,南北该加倍对手的4S定约;倘是后者,南北该争叫5H。究属哪一种情况,只有北才知道,故南应当放过,让北去作最后决定,而不应当擅作主张。况且,北第二次叫牌直接叫4H,是表示他愿意负起决定最后叫牌的责任。假如在西争叫2S后,北支持叫3D,或叫新花3C,或扣叫3S,用各种叫品进一步表明他的牌情,那就是把最后叫牌的决定权交给南了。南在明了北的牌情之后,才有资格决定应否争叫5H。
曼菲尔特认为,想要获得高阶争叫的良好结果,关键在于不要混淆最后的主叫人(captaincy)。为此,就须遵从他所称的"争叫基本法则"(The Fundamental Law of Competitive Bidding),即:一旦主牌花色已经找到,则作过限制性叫牌的那家便不能再叫。
据曼氏分析,当年美意两国桥赛,在高水平争叫方面经常意胜美败,就因为美国牌手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而对这一法则不够尊重,结果成了士兵指挥队长(captain)。意大利的牌手则不犯这种毛病。下面是几个牌例。
1973年世界冠军赛,南北有局,西发牌
S 752
H AQ96
D K10
C K1052
S AJ1064 S 983
H 53 H 4
D 92 D AJ843
C Q943 C AJ76
S KQ
H KJ10872
D Q765
C 8
西 北 东 南
葛罗索 劳伦斯 贝拉多纳 弋德曼
- 1C 1D 1H
1S - 2S 4H
4S 5H × 都不叫
南北-200
西 北 东 南
沃尔夫 福奎特 哈曼 比安济
- 1D - 1H
1S 2H 2S 4H
都不叫
南北+620
劳伦斯没在二阶支持叫,以后被迫要在五阶充任错误的主叫人。哈曼在前几轮叫牌未能把牌情表示清楚,使主叫人从沃尔夫转到他身上,他只好靠猜测来叫牌,却作出了不叫的错误决定。值得注意的是,福套特和贝拉多纳都在最初几轮叫牌便把牌情交代清楚,最后叫牌因而毫无问题。
1976年世界冠军赛,双方无局,北发牌
76
Q8532
7
109653
AK9832 QJ105
4 109
9642 AQJ8
84 QJ2
4
AKJ76
K1053
AK7
西 北 东 南
福奎特 索洛韦 贝拉多纳 鲁宾
- 1D 1H
1S 3H 3S 4H
4S - - 5H
- - × 都不叫
南北-100
西 北 东 南
艾森伯格 法兰哥 汉密尔顿 葛罗索
- 1D 2H
2S 4H - -
4S 5H 5S ×
都不叫
南北+300
汉密尔顿在次轮认为他牌不够争叫4S,却在下轮以5S来为难同伴。鲁宾原应用4D盖叫3S,以帮助同伴决定最后叫牌的,但他却用4H去堵同伴的嘴,最后要作盲目的决定。葛罗索和贝拉多纳则老早把牌情表过得很清楚。意队牌手的纪律性(discipline)是很高的。
1972年拉斯维加斯淘汰赛,东西有局
S J84
H KJ86
D 102
C A764
S 982 S A105
H A10752 H Q93
D K3 D AQJ9865
C Q95 C
S KQ76
H 4
D 74
C KJ10832
南 西 北 东
申肯 贝拉多纳 里温脱列特 阿华拉里
- - - 1D
2C 2H 3C 4H
4S × 5C -
- × 都不叫
南北-500
南 西 北 东
福奎特 高意普 葛罗索 奥嗄斯特
- - - 1D
2C 2H 3C 4C
- 4H 都不叫
南北+300
福奎特原可加倍对手扣叫的4C,以表示牺牲叫5C的可能性,但他没有这样做,以后自然也不能再叫。葛罗索决定防御4H定约,只须作简单的不叫,用不着用加倍来阻止同伴争叫(因叫加倍会暴露H的布型),意队这种克制能力和对主叫人的尊重,在美队中没儿对能办得到的。
以上牌例说明这样一条重要道理:只有在低阶争叫的时候把牌叫得准确,才能在以后高阶争叫时判断正确。回到本文最初那个牌例,南次轮如果跳叫4H(在争叫情况下,这不表示20的强牌,而只表示牌型好有足够的赢张),把牌力叫足,便可放心地交由同伴去作主叫人了。南那2H其实是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