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努力和尊严 》 小肖 编译
22、最后的战场
春季大赛的决赛吸引了异乎寻常数量的观战者。大家议论的主题是:四个来自罕布什尔森林深处,身着棕色僧衣的和尚,能否抵挡住实力强劲,有三名新科百慕大杯亚军成员的法国队?
院长和沙维修士这一桌挤得人山人海。他们正对阵法国队中最好的一对牌手,莱克勒克和伯格。战役从下面这副牌打响:
双方有局
南开叫K105
AJ3
J8752
Q6
J762
4
K94
A10852
Q94
86
Q1063
J743
A83
KQ109752
A
K9
南
西
北
东
院长
菲利普·伯格
沙维修士
亨利·莱克勒克
2
Pass
3
Pass
3
Pass
4NT
Pass
5
Pass
6
All pass
院长叫到了6定约,西家首攻A。东跟出7作信号,于是西续攻,院长手里的K吃进。
定约唯一的机会在于建立明手的长套。院长兑现A,引5到J。手里大将吃,再打7到A。当他第二次将吃时,两防守家都跟了。
“剩下的墩数都是我的了,”院长摊开他的牌。“我出2到3,将吃做大第5张。K则是取到这一墩的进张。”
莱克勒克捉住他同伴的眼神。“换攻将牌他打不成。明手缺一个进手。”
“说得对,”他的同伴耸了耸肩表示同意。“但你也可能还有K。”
莱克勒克对此摇了摇头。“你认为定约人在有两个输张的情况下会使用黑木问叫?那是不可能的。”
伯格试图回想叫牌过程。“黑木是北家发动的,不是吗?”他继续道。“不管怎么说,如果庄家第一墩解封手里的K,定约总是铁的。”
“那倒是,”莱克勒克一边嘟哝,一边伸手去拿他的记分卡。
很快这副牌在另一张桌子上被重打:
南
西
北
东
让-卢克·布里克曼
卢休修士
皮埃尔·利莫克斯
保罗修士
1
Pass
2
Pass
2
Pass
3
Pass
3
Pass
3
Pass
6
All pass
年轻的法国人也叫到了6,但他们使用的是精确体系。南的2是支持问叫,北的答叫表示少于4控制但承诺至少3张带一大牌支持。当布里克曼听到同伴的3扣叫后,他一跃而上小满贯。
没有有吸引力的首攻,卢休修士决定引出单张将牌。定约人手里的10吃进,解封A,然后从手里向明手的Q引一张小。
卢休修士停下来考虑防御路线。庄家标明持有A和K,如果他的牌型是3-6-1-3的话,任何防守都无能为力。定约人可以用明手将吃手里的输张,同时树立第5张来垫。但奇怪的是,如果定约人的牌型是更好一点的3-7-1-2,防守方反而有一点机会,即必须在这一墩押上A。这样可以在庄家持KX的情况下去掉明手的一个进张。
布里克曼看到A出现在桌面上后眼光一闪。这样精密的防御真是难以对付。他赢进回攻,然后用明手的两个将牌进手将吃两次,孤立保护张。但这被证明是徒劳的。卢休修士可以留住3张,于是定约最终一下。
“这是一个好的满贯,”布里克曼告知他的同伴。“只有将牌首攻才能击败我。”
第一节其它的牌都没有擦出什么火花,修道院队以9IMP之优领先。当参赛者重新入座时旁观的人群照例对他们品头论足一番。院长,自年轻时代起就已几乎秃顶,颇有兴味地观察着坐西家的法国年轻人。让头发以那样的方式倾泻在前额上真是荒唐,他心中暗想。
“和你们队友相同的体系?”院长盛气凌人地询问。
“不,我们打强梅花,”利莫克斯回答。“原则上采用5张高花开叫;1不保证张数。”
院长拿起他们的约定卡。“噢,精确,”他说道。“为什么不直接说呢?你知道,我们的修道院并非与世隔绝,这些现代的叫牌法我们都听说过的。”
他抬起头来,看看自己的俏皮话有没有在观众中引起会心的微笑。只遇上几个呆滞的眼神,他倾身从牌套里取出下一副牌。
南北有局
东开叫Q1072
65
AQ6
Q873
964
83
J10752
A105
5
KJ9742
K84
K92
AKJ83
AQ10
93
J64
南
西
北
东
院长
皮埃尔·利莫克斯
沙维修士
让-卢克·布里克曼
2
2
Pass
4
All pass
利莫克斯首攻8来对抗4定约,院长手里的10吃进。前景如何?大牌应该分家,因为西家如果持连张大牌的话他显然会先拔一个看看。但K的位置也可能对己方不利。3个在外的K和J加起来一共10点,而东家的弱二开叫点力范围是6-10。如果这10点正好全在东家怎么办? 噢,对了,当然应该采用···消去打法。
院长连清3轮将牌,飞Q,兑现A明手垫。接下来他打A和Q,投入东家。
院长摊开手里的牌。“选一杯毒药,”他说道。“你必须主动打开套,或者给我一吃一垫。”
法国人点点头,把牌插回牌套。“你们另一对牌手打弱二开叫吗?”他问道。“我认为如果你不清楚大牌位置的话,判断起来会困难得多。”
“不,我们都打埃坷强二,”院长快活地回答。“他们拿你这手牌可能会在一阶上开叫,但我对此持怀疑态度。”
西家把他的牌展示给其他三人。“在1-3-4这样的进程后我仍然可能会首攻双张,”他继续道。“但也可能会选择J。”
与此同时,另一对法国牌手正面临一个尴尬的叫牌问题。
双方无局
北开叫942
A1082
AKQ9
Q3
AQJ865
KQ93
8
105
10
J654
J10632
842
K73
7
754
AKJ976
南
西
北
东
亨利·莱克勒克
卢休修士
菲利普·伯格
保罗修士
1NT
Pass
3
3
Pass
Pass
4
Pass
4
Pass
4
Pass
5
All pass
莱克勒克在第二轮叫牌时本可以叫出3NT,让同伴来决定进一步的行动。实战中他对自己的牌有点过于乐观,从而使得他们错过了简单的3NT定约而叫到了5。西首攻K;莱克勒克在明手吃进,立刻将吃一墩回手。Q到明手,用9再将吃一次。卢休修士在这一墩上扔掉了Q,以避免在终局时遭到投入。
法国人现在用A吊一轮将牌,出到明手的A,将吃明手最后一张。残局如下:
942
-
KQ9
-
AQJ865
-
-
-
10
-
J1063
8
K73
-
75
K
莱克勒克数出西家原本有4张,2或3张,以及大约6张。因此套肯定分布不均。于是在最后一张将牌K上,他示意明手垫去9,而保留全部的。接下来庄家连打两轮,卢休修士无疑不愿意把自己的垫得只剩下AQJ,否则他将简单地被投入。绝望中他垫去J,留着AQ8在手。
这一防守路线仍然无济于事。莱克勒克从明手引小,用手里的K盖住东家的10。几秒钟后,明手的9成为了完成定约所需的第11墩。
“干得不错,”卢休修士向他的对手表示祝贺。“我们现在必须寄希望队友找到一个不需如此费力的代替品了,同伴。”
“你是不是指3NT?”莱克勒克笑道。“那的确是一个更好的定约。”
中场结算很快开始了。
“+660,”院长道。
“啊,这让我轻松多了,”卢休修士道。“你打的是无将。他们打5。-600。”
“那你是不是应该能打宕他们?”院长问道,惊讶于卢休修士对这副牌显得格外关心。
“不行,”卢休修士回答道。“我只是想说要打成5必须采用一条很特殊的路线。”
“不用担心你的托词,”院长生硬地说道。“下一副应该是个好分数。+620。”
“嗯,平牌,”卢休修士道。
“你首攻了?”
“恐怕是的,”卢休修士道。“那之后他几乎不可能出错了。”
院长统了一下分。“仍然有6IMP的优势,”他报告。“我想这些国家队员在参加下一届百慕大杯时一定会想起这场比赛的。”
第三节早期的一副牌让莱克勒克——法国队的队长——受到考验。
双方有局
西开叫75432
5
J96
A974
KQJ96
97632
-
Q103
10
4
AKQ8532
J852
A8
AKQJ108
1074
K6
南
西
北
东
亨利·莱克勒克
卢休修士
菲利普·伯格
保罗修士
Pass
Pass
3
4
All pass
卢休修士首攻K来对抗4定约,莱克勒克手里赢进。前景是悲观的。如果西家的黑花色是5-5分布,倒是有可能对他进行紧逼。但要实现这一点还必须要求东家予以合作,即用投入给他后他继续兑现两张大。不过东更有可能会转攻,如此一来挤牌将无法奏效。
不管怎么说,第一步总是先清将牌。莱克勒克兑现A,继之以K。伯格在第一轮上跟出自己唯一的将牌,然后他又伸手去拿一张小。
“,垫!”莱克勒克及时制止了明手的擅自行动。
庄家再吊三轮将,明手垫光和一张小。然后他兑现K,A,将吃回手。最后他扔出8。卢休修士能够连续兑现3墩,但不得不把6交还给明手的7。10墩牌到手了。
“长三长五首攻对这副牌倒是不错,”卢休修士苦笑着评论。“没想到6才是这门花色里唯一的选择。”
在另一张桌子上院长正试图把一个困难的3NT定约带回家。
双方有局
南开叫AJ5
Q92
A107652
Q
Q983
AK8654
-
K54
1064
107
J983
10873
K72
J3
KQ4
AJ962
南
西
北
东
院长
皮埃尔·利莫克斯
沙维修士
让-卢克·布里克曼
1NT
2
3NT
All pass
不确定加倍2是否能带来可观的回报,沙维修士选择了3NT定约。这种叫法在他的体系里承诺在对方争叫花色上有一个止张。
利莫克斯首攻4到2,7和J。当院长兑现K的时候西示缺,垫去一张。一霎那间这副牌变得复杂起来,院长向后靠在椅子背上,陷入沉思。该怎么办呢?
意识到如果西家持有所有在外的黑花色大牌的话可以对他实施投入打法,院长继续兑现Q和A。利莫克斯垫掉一张,然后把垫成光杆K。
当院长出到手里的K,J飞牌成功并兑现A时,西家分别跟出3,9和Q。中局形势如下:
-
Q9
1076
Q
8
AK86
-
K
-
10
J
10873
-
3
-
AJ962
院长现在处于十字路口。哪一个防家拿着最后一张呢?如果在西家的话,他的一定只剩下单张K了。如果在东,则可以用Q投入西,最后再得两墩。
院长没有看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即使如此,鉴于这个决定的重要性,他静静地坐在椅子里思考了两分钟以发掘灵感。“Q,”最终他说道。
西家吃进这一墩后又连续兑现3墩,院长垫去明手的Q为手里的AJ扫清障碍。
利莫克斯不动声色地把8放在桌面上。“最后一墩是你的了。”
院长极度失望地瞪着这张牌。“你把K垫成了单张?”
“K不应该总是单张么?”利莫克斯一边回答,一边伸手去拿他的雪茄。
这两副牌给修道院队以沉重打击,法国队在最后一节开始前反超了9IMP。双方一直僵持不下,只到比赛快结束前发了这么一副牌:
南北有局
北开叫Q104
A10865
A7
763
K72
J743
94
K852
9865
Q92
KQ52
J9
AJ3
K
J10863
AQ104
南
西
北
东
让-卢克·布里克曼
保罗修士
皮埃尔·利莫克斯
卢休修士
Pass
Pass
1
Pass
1
Pass
1NT
Pass
2NT
Pass
3NT
All pass
对抗3NT定约保罗修士首攻2到J和Q。当布里克曼打A和另一张时,卢休修士平静地跟出2和5。
布里克曼知道此时的专家打法。如果是3-3分布,他从手里打任何一张牌都可以奏效。但如果西家持有一张大牌,则保留他手里的J10连张就非常重要了。他抬起头来瞥了旁观者们一眼,然后打出8。保罗修士用9赢进。
东在第一墩牌上出的J否认了持有10,说明南的是AQ10,保罗修士因此换攻了一张。这个防守注定了定约人失败的结局。他试图建立长套,但却无法防止防守方拿到3墩和两个黑花色的K,于是定约最终一下。
布里克曼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卢休修士。“你从KQXX里忍让?”他问道。“当然,这是唯一正确的打法。”
“并不是很困难,”卢休修士回答。“同伴可能持有JX。”
“没错,”布里克曼苦笑道。“而且还有诱使定约人从J9XXX里打9的可能性。”
很明显这是一场极其接近的比赛。法国人先递交了他们的统分结果,然后开始在角落里激动地争论起来。
在房间的另一头修道院队则正在兴奋地进行核对。“我简直不敢相信,”院长叫喊道。“我们赢了两个IMP,如果没有算错的话。”
“是的,这一节的比分是24-13,”激动的沙维修士表示同意。“我们原来只落后了9IMP。我们创造了奇迹!”
亨利·莱克勒克,法国队的队长,来到修道院队的桌子,向院长鞠了一躬。“你们所有人都打得非常棒。”他说道。
院长站起身来,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我们原本就期待的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他说道。“而你们肯定没有让我们失望。双方都有机会。”
“完全正确,”莱克勒克道。“当然,作为保持不败的队伍,我们有权利要求加赛8副牌。可以立刻开始了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