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努力和尊严 》 小肖 编译
17、旗开得胜
院长停住他那辆老式的奥斯汀-7轿车,透过挡风玻璃向外望去。“一定是这里了,”他说道。“没错,那儿有一个标志牌,上面写着巴索洛梅慈善修道院。”
院长泊好车,四个和尚一起走向修道院那扇饱经风雨的大门。院长正要去按门铃的时候,大门突然嘎吱一声开了。
“雨果院长?”一个年老的修士出现在门口。
“就是我,”院长亲切地回答。“非常高兴见到您。我的车停在那儿没问题吧?”
修士向外张望开去。“也许你应该把它向前移动一两尺,”他回答道。“我上星期刚在那块地上撒了一些菊花种子。”
四位访客很快得到了一杯热茶的款待。应酬他们的是伯特姆神父,这个慈善机构的领导人,巴索勒梅修士的直系后代。
“我们这里很少有客人,”神父说道。“所以听到你们要来的消息后,大家都非常激动。”
“嗯,这些蛋糕味道不错,”院长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很新鲜。”
“你们在这儿的活动已经安排好了,”伯特姆神父继续道。“明天晚上戈登神父和他的唱诗班将为我们表演小合唱,后天早上我们可能···”
“谢谢您这么有心,但非常遗憾的是我们无法脱身,”院长回答道。“我在信里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来参加春季大赛的,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东伯尔尼。”
“参加?”伯特姆问道。“参加什么?”
“呃···桥牌比赛,”院长又一次伸手去拿蛋糕的时候,发现盘子已经空了。“我在黄页上找到你们的。你们是离东伯尔尼最近的一个修道院。”
“我明白了,”伯特姆神父冷冰冰地站起身来。“你的信里肯定没有提到这个。请原谅我离开一会儿,我要去告知戈登神父他们的排演完全是不必要的了。”
一顿令人失望的午餐过后,修道院队继续他们的旅行前往春季大赛下榻的旅馆。和往常一样,院长疯狂地踩着油门,丝毫不理会后排两个和尚的感受。
“他们每顿午饭难道都吃得这么差吗?”院长问道。
“也许他们只是想向我们展示他们的清苦生活,”卢休修士回答道。“我必须说,以前我从未见过主食里居然有菜根汤。”
他们到达旅馆门前的时候,沙维修士急切地走上前去,想知道第一轮的对手是谁。
“沙维兄弟!”院长厉声叫道。“没有必要表现得象一个性急的小学生那样。我不认为前几轮的对手会很强。”
四个僧侣一起进入旅馆,院长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布告栏。在对阵列表里他发现了:约克-史密斯 VS 帕克。帕克?好像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院长想。
修道院队第一轮的对手是一支来自西伦敦工艺学院的学生队。上半场两队竞争激烈,修道院队以8IMP的微弱优势领先。下面这副牌来自下半场的中局阶段:
双方无局
北开叫AJ62
7653
-
J10764
Q983
QJ82
K10763
-
K107
4
AQJ842
KQ8
54
AK109
95
A9532
南
西
北
东
卢休修士
约翰·汉布里
保罗修士
戴维德·布舍
Pass
1
1
1
4
Pass
Pass
Dble
All pass
东家开叫1后,卢休修士决定用他的四张强套进行争叫,其本意是如果西家成为定约人时能指示首攻。很快他发现自己将主打4被加倍定约。
西家,他的长头发用橡皮筋扎在背后,首攻一张小,被明手将吃。卢休修士停顿下来估量定约的前景。如果将牌是3-2分配,完成定约毫无困难。他可以清两轮将牌,将吃一次,再树立好套。但如果将牌是4-1分布呢?这条路线就不太好了。他将失去控制,宕得一塌糊涂。因此必须先从边花套着手。
卢休修士原本想先兑现A再打小,但他突然从叫牌过程中意识到东家可能持有全部的3张。显然从明手出J是一个更好的主意。
东家用K盖上了J,定约人的A被西家将吃。汉布里回出,但卢休修士已经控制住了局面。他用明手的A吃进,A回手,明手将吃,兑现K,再建立套。防守方只能拿到一墩,一墩和两墩将牌——一下。
在另室里的竞叫过程很不一样,最后由修道院队坐东西的牌手主打5被加倍定约。
南
西
北
东
朱里安·帕克
院长
迈克·特斯
沙维修士
Pass
1
2
Dble
5
Dble
Pass
5
Pass
Pass
Dble
All pass
院长用加倍介入叫牌进程。当他的同伴加倍5后,他拒绝了这一惩罚建议,因为还有5张的好支持没有表示出来。他的5改叫被南加倍并成为最后定约。
帕克——唯一一位打着领带的学生——首攻A,而他的同伴跟出7,显示偶数张。考虑到如果定约人只有单张时几乎不可能击败定约,他续拔K,结果为庄家建立起了两个赢墩垫去手里的输张,避免了套上的猜断。11墩牌轻松到手。
“换攻将牌,他就必须打对,是不是?”北家抱怨道。
“是的,但将牌换攻依赖于你有两个赢墩,”帕克回答道。“看上去不太可能。”
“难道我就没可能持有KJ10之类的牌?”特斯坚持道,显然对牌局的进程不是很高兴。
“如果你是这样的持牌,那我第二墩就应该换攻了,对不对?”帕克道。“否则定约人可以用QJ垫掉手里两个输张,只输两墩。”
特斯,仍然认为换攻将牌是当然的防守,伸手去拿下一副牌。“以输给这样的对手为代价来开始我们的周末真是不错,”他嘟哝道。
院长抬头望向天花板。他的耳朵听错了吗?不管怎么样,对付这种傲慢无礼的最好方法是在牌桌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到底是谁不堪一击。
这是下一副:
南北有局
南开叫KJ94
K6
QJ4
KJ82
10853
10942
963
75
A
Q753
10752
10943
Q762
AJ8
AK8
AQ6
南
西
北
东
朱里安·帕克
院长
迈克·特斯
沙维修士
2NT
Pass
3
Pass
3
Pass
6
All pass
对付6定约院长首攻10,定约人用J吃进。当庄家从手里引出一张小时,院长马上意识到他正面临一个教科书式的骗张局势。他用卢休修士一贯引以为荣的平静节奏跟出8。明手的K输给了东家的A,回攻是一张,明手的K停住。
帕克,学生队的队长,停顿下来考虑将牌如何处理。如果西家的8是一个单张,他就必须从明手出J,但8可不可能是从10853里打出的假牌呢?显然一个和尚,这上帝的使者,是不会做出如此的欺骗举动的。
仍然打不定主意,帕克用回到手上,引出第二张将牌。院长这次跟出3。
他不可能这么耍我,帕克瞪着院长。这个老怪物是真的能打出如此高级的假牌,还是仅仅只会在持3张小将牌的时候打愚蠢的Peter信号?院长也用一种暧昧的眼神回视着对方,耐心地等着明手出牌。
帕克最终做出了决定。“出J,”他说道。
“一下,”院长在沙维还没有来得及跟出时就迫不及待地声称。他向前倾身去看定约人手里的牌。“我很惊讶你们没有选择无将满贯,”他评论道。“那显然是一个更好的定约,因为你们有如此多的大牌点。即使猜错了,还有飞的机会。”
比赛很快结束了,两队开始比较最后的得分。修道院队最后发现他们以37IMP的优势漂亮的获胜。
“那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冒失鬼居然认为他们抽到了一只好签,”院长龙飞凤舞地在结算表上签上名字。“我很惊讶他们居然没有听说过我们。上次我们赢得贝尼迪克特斯金杯赛的时候,每日电讯报不是做了报道么?”
“是啊,你还剪了下来贴在修道院的布告栏里了呢,”卢休修士回答道。“现在应该还保留着,我想。只是纸张有点泛黄了而已。”
院长透过他的眼镜片看着卢休修士。“如果我们这个周末发挥得好的话,你们很快就会发现布告牌上的新变化,”他说道。“现在,大家出去吹吹海风如何?”
在阴暗潮湿的天气里四个和尚沿着东伯尔尼的大街疾步行走,试图找到一家餐馆。
“啊,看那儿!”卢休修士叫道。“孟加拉金月亮。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尝过咖喱饭了。”
“我不是很喜欢印度饭菜,”院长是四个僧侣中唯一打着伞的人。“大家能不能再找找别的地方?这真是一个愉快的晚上。”
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其他三个和尚都已经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