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努力和尊严 》 小肖 编译
9、卡坦基大屠杀混合双人赛
茨布万巴部落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混合双人赛,以纪念他们50年前在卡坦基战役中取得的声名狼籍的胜利。博茨万比部落派出两对很强的牌手参加这一比赛。巫医说服了奥科库夫人和他搭档,托比修士的搭档则是鹦鹉。在火辣辣的阳光下排队等待了很长时间后,托比修士终于来到了比赛的缴费处。
“什么名字?”把守入口的茨布万巴战士恶狠狠地吼道。
托比修士很生气有人竟然不认识他。“你一定是新来的,”他说道。“我是托比修士,刚刚获得非洲桥牌锦标赛冠军的上布冯勃波部落队的队长。”
那战士打量了他一眼。“啊,我想起来了,”他说道。“我在布冯勃波桥牌杂志上看到是你弄糟了最后一副4定约,如果你接着出第四轮......”
“你到底收不收我们的钱?”托比修士打断道。
“你的搭档是谁?”战士飞快地写着报名表。
托比修士不耐烦地叹息了一声。“我可不是那种带着一只鹦鹉在肩膀上的游手好闲之人,”他说道。“它就是我的搭档:伊丽莎白。”
“可是在我看来,这不是一只雌鹦鹉,”战士伸出他的大手向鹦鹉抓去。“让我看一看......啊哈!”
“希望让您满意,”托比修士把钱扔在桌子上。
依照惯例,除了遇到下雨天气以外,比赛都将安排在室外进行。酋长的茅屋前面的空地上于是摆放了大约25张桌子。
南北有局
东开叫53
K10764
875
A103
J
J982
J963
Q762
AQ109762
3
A2
J85
K84
AQ5
KQ104
K94
南
西
北
东
比尔·奥南加
鹦鹉
莉莲·奥南加
托比修士
1
1NT
Pass
2
2
Pass
Pass
2NT
Pass
4
All pass
在托比修士开叫1后,奥南加夫妇通过一个转移叫达到了4定约。鹦鹉首攻J,托比修士用A赢进。他回出Q,南家盖上K,鹦鹉将吃后出小到东家的A。
没有过多地考虑局势,托比修士简单地回攻2。奥南加先生用K吃进,兑现将牌A,Q,然后又打出Q。虽然还有一张将牌在外,但这一打法仍然是相当安全的。只有当东家的牌型是7-1-4-1,且西家的前两轮故意从6,3中打假牌,这张Q才会被将吃。
东家在第三轮上示缺,于是定约人开始奔吃将牌,达到如下局势:
-
7
-
A103
-
-
J
Q76
10
-
-
J85
8
-
10
K9
在最后一张将牌上,两防守方都不得不垫掉一张,因此定约人完成了定约。鹦鹉愤怒地上窜下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怎么了?”托比修士问道。“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双挤?”
“呱!”鹦鹉不停地跺着它的爪子。
“鹦鹉是对的,”比尔·奥南加道。“你可以回出而不是来破坏这一挤牌。”
托比修士觉得有些好笑。“可能是这样,”他道。“但一只鹦鹉怎么会懂得如何破坏挤牌呢?”
“打掉威胁张!”鹦鹉尖叫道。“回打掉了威胁张!你这个笨蛋!”
“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保持安静,”托比修士劝诫道。“别的桌上的人都能够听见你的说话了。”
第一节快结束时,托比修士和鹦鹉来到了巫医的桌子。下面是他们打的第一副牌:
东西有局
南开叫AK4
AJ
972
A7652
Q865
1072
A63
KJ3
J10973
K9854
4
109
2
Q63
KQJ1085
Q84
南
西
北
东
巫医
鹦鹉
奥科库夫人
托比修士
1
Pass
3
Pass
3
Pass
3NT
Pass
4
Pass
4
Pass
5
All pass
奥科库夫人严肃的表情显示她的3跳叫并没有多少余力,于是巫医抑制住了想叫满贯的企图。鹦鹉首攻5,巫医出乎意料地在明手打小牌忍让这一墩。坐东的托比修士用9盖吃,回出10,其他三家依次跟出Q,K,A。
嘴里一边嘟嘟哝哝,巫医用AK垫掉手里的两个,再用将牌K将吃回手,打出将牌Q。当鹦鹉忍让这一墩后,他续出5,鹦鹉再次忍让,明手的7进手。巫医再次将吃树立该套,送出将牌,声称定约完成。
“什么首攻!”托比修士抢先发难。“根据叫牌,难道还有比更为明显的首攻吗?”
鹦鹉眯着眼睛,试图努力地回想叫牌过程。
巫医拿过记分纸。“哈!我们是唯一一对得正分的牌手,”他宣布。“其他打3NT,5和5的桌上都宕了。”
“那可不,其他桌上都不是鹦鹉首攻,”托比修士解释道。
“3哪去了?”巫医的黄眼睛转向托比修士,问道。“在你手上?”
托比修士展开他的牌。“当然在我这,”他道。“那又怎么了?”
“如果你第一墩上打出这张牌,”巫医道。“你同伴的5将吃到这一墩。它极有可能转攻来击败定约。”
“明显的换攻,明显的换攻,”鹦鹉叫道。“我一点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超吃我的牌。”
试图掩饰心中的羞赧,托比修士用尽量高贵的手法拿起下一副牌。“下一次我将努力不再犯类似错误,”他道歉道。
比赛进入第二节,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森林深处传来:“第一节的结果已经贴在我们伟大的酋长茅屋外的树上了。”
“当我主打这副牌的时候,飞过去看看我们第一节打得怎么样。”托比修士道。
鹦鹉飞向酋长的茅屋,同时眼睛朝天望着,以逃避说它能看见下面的牌的嫌疑。
鹦鹉猛地降落在它的栖木上,这时托比修士刚好打完。“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它叫道。“只有百分之52圈1。”
“是52点1,不是圈1,”托比修士回应道。“不管怎么说,这结果肯定有误。我至少得到了两个顶分。”他拿出第一节的记分卡,用手指逐一查看自己估计的分数。“肯定是什么地方出错了,等一会我会去核实一下。其他人打得怎么样?”
“奥科库女人和巫医排在第二位,”鹦鹉尖酸地回答。“百分之62圈4。”
年长的西家一直有礼貌地看着他们,等待着下一副牌的开始。托比修士又一次成为了庄家。
双方无局
南开叫J10863
865
K93
AJ
K
42
Q64
10875432
-
AKQJ93
J872
KQ6
AQ97542
107
A105
9
南
西
北
东
托比修士
麦赫麦·卡赞
鹦鹉
卡胡图夫人
1
Pass
3
4
4
All pass
麦赫麦·卡赞从不忽略同伴的叫牌,即使是在混合双人赛上。弹了弹手上的雪茄烟,他首攻4。卡胡图夫人连拿两墩,又打出第三张。
由于K是唯一一张在外的将牌,托比修士决定用2将吃这一墩。他心里暗暗笑道,如果西家示缺但无法超吃2是多么的有趣啊。
但很不幸,西家持有K并超吃了这一墩,接着他回出安全脱手。现在定约的机会已经很渺茫了。托比修士连打将牌,明手保留K9和J,手里则留着A105。没有紧逼。西家的Q吃到了最后一墩,于是定约一下。
鹦鹉不停地蹦来蹦去,不赞同地啄着它的喙。
“你怎么了?”托比修士问道。“你难道认为我在手里拿着一个7张套的情况下应该放过他们的4不叫?而且,只有找到了将吃才能打宕4。”
“4是铁牌!4是铁牌!”鹦鹉尖叫道,一边用喙猛啄着记分纸。“是的,有三桌打成了。必须用A将吃!”
托比修士和蔼地向对手们笑了笑。“我为我同伴的无礼致歉,”他说道。“但是当然了,我们也得承认这么一个事实......”他压低了嗓门,“它只不过是一只鹦鹉。”
“但它是对的,不是吗?”麦赫麦·卡赞回答道。“如果你用A将吃,消去,再用将牌投出,我将不得不主动出。”
托比修士眯起了眼睛。然后,假装没有听见这一评论,他一把抢过鹦鹉爪子下的记分纸。“我来填写,”他道。“没有人能够认出你的笔迹,我想你是知道的。”
比赛的最后一轮,鹦鹉和托比修士来到了纳法苏夫妇的桌子。下面是最后一副牌:
南北有局
东发牌K
Q762
763
QJ973
3
-
AKQJ842
K10854
QJ9765
K98
109
A2
A10842
AJ10543
5
6
“......停!”鹦鹉坐东,第一个开叫。“2!”
“是埃坷吗?”身上镶满了珠子的纳法苏夫人询问道。
“我的同伴喜爱一种更复杂的多义2开叫,”托比修士回答道。“它可以是各种类型的强牌或是弱二高花。”
“哪一门高花呢?”纳法苏夫人看着自己手里漂亮的高花套,问道。
“如果我要想知道的话,就必须叫2NT。”托比修士道。
“那是不错,可是要是我想知道呢?”纳法苏夫人反驳道。“这不公平,你能有办法发现同伴的套而我却不能。”
不满地扫视了托比修士和鹦鹉一眼,纳法苏夫人最终决定不叫。下面是这副牌的叫牌过程:
南
西
北
东
纳法苏夫人
托比修士
纳法苏先生
鹦鹉
2
Pass
3
Pass
3
4
5
5
Dble
All pass
托比修士首攻A来对抗5被加倍定约,得手后他续攻。纳法苏夫人手上将吃,出到明手的K,引出Q。
鹦鹉用A赢进,然后巡察着放在它面前的木盒子里的牌。回哪一张牌好呢?如果回将牌的话,定约人会用10飞过并兑现A。5个黑花色的交叉将吃刚好能使她停在桌上,而手里剩下AJ。很容易打成。
回也没有意义,于是最后鹦鹉掷出一张。纳法苏夫人将吃,明手将吃,手上将吃,东示缺。然后她兑现A,将吃到明手。终局形势如下:
-
Q7
-
J9
-
-
QJ
K10
J
K98
-
-
10
AJ10
-
-
纳法苏夫人出7,手上用10飞过。她用明手的Q将吃最后一张,然后展开手里的牌,AJ,宣称定约完成。
“首攻将牌!首攻将牌!”鹦鹉叫道,一边上下乱窜。
“我同意,在这种情况下应该首攻将牌,”托比修士回答。“但不幸的是我一张都没有。”
“那就首攻小,让我来出将牌!”鹦鹉的口气象是在教训白痴。
“说得对,”纳法苏先生表示同意。“当鹦鹉的A再次进手后,它还能出一次将牌。”
纳法苏夫人也点了点头。“都是书上的标准打法,”她道。“当你有一个缺门的时候,应该从AKQJ的套里低引。”
“但绝不是当将牌缺门的时候,”被激怒的托比修士回答道。
人们很快聚集到了茨布万巴酋长的茅屋外,等待着宣布最后的比赛结果。巫医和奥科库夫人努力地寻找着托比修士,而后者低调地站在一旁。
“啊,白人先生,你在这里!”巫医道。“你和鹦鹉第二节应该打得不错吧?”
“从你的走路姿势来看,我假定你们打得挺好,”托比修士回应道。“鹦鹉和我则欠缺一些小运气。这次比赛对他是一个有价值的锻炼。呃......对她,我的意思是。”
当茨布万巴酋长手里拿着记分纸出现后,人群骚动了起来。
“这次比赛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他宣称。“我将特别祝贺我自己和志愿者们完美的组织工作。”掌声响了起来,但只来自酋长一人。
“这次比赛是为了纪念我们对卡坦基部落光荣的大屠杀,”酋长继续道。“我自己作为一个年轻的战士有幸参与其中。”他停顿下来再次独自鼓掌。“现在我宣布两对获得优胜的牌手名单。第二名是我的好朋友,来自乌巴拉村落的麦赫麦·卡赞和格劳丽亚·卡胡图。”
当这对牌手上前领奖的时候,托比修士半真心地鼓了鼓掌。
“第一名来自我们的好邻居,博茨万比部落的奥科库夫人和麦赫哈扎赫医生!”
一些茨布万巴部落的战士们发出了愤怒的嘟哝声,使得托比修士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平息这一事态。于是他大声说道:“混合双人赛不过是一场赌彩罢了!”
大家开始逐渐散去。鹦鹉飞了回来,栖在托比修士的肩头。托比修士侧过头来。“顺便问一句,”他压低嗓子,“你真是一只雌鹦鹉吗?”
鹦鹉卖弄风情的眼波流动,然后温柔地啄了一下托比修士的脸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我的可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