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努力和尊严 》 小肖 编译
2、达明修士的神奇一墩
卢休修士靠向熊熊壁火,用铜钳从壁炉里夹出一些栗子。“院长,你还要来点吗?”他问道。
“好的,再来几颗,”院长回答道。“好象没有去年这时候的颗粒大,是吧?”
“是啊,这么一点大的栗子几乎没法吃,”卢休修士表示同意。“沙维修士已经对您说过和见习修士们的比赛安排了吗?”
“他说过了,”院长一边把滚烫的栗子在手里倒来倒去,一边说道。“我可没上心。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我们痛击对手,对不对?”
“当然,这些见习修士想真正战胜我们几乎是不可能的,”卢休颇有兴味地看着院长对付那些栗子,附和道。“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特别是在你已经把所有的专家打法都教给了他们的情况下。”
赛程很快就安排好了。院长坚持要分两个晚上进行48副牌的较量,以防止运气偏向见习修士那一边。
星期二的晚祷过后,大批观众聚集在初级牌室里观看这场比赛。下面这副牌出现在第一节的早期:
东西有局
南开叫A9643
K872
J5
AK
KQJ2
10953
10
J864
1087
6
Q872
Q10753
5
AQJ4
AK9643
92
南
西
北
东
亚当修士
院长
卡梅隆修士
沙维修士
1
Pass
1
Pass
2
Pass
3
Pass
3
Pass
4NT
Pass
5
Pass
6
All pass
这一对见习修士的非描述性叫牌进程使得他们根本无法尝试有无大满贯。对抗6定约院长首攻K,明手用A停住。亚当修士用A和Q连清两轮将牌,东家第二轮上垫去一张小。
看到将牌的坏分布后亚当修士满意地点了点头。太好了!这极大地消除了卢休和保罗完成大满贯的可能性。现在的问题是:他如何保证拿到12墩呢?他打掉A,西家跌出10。接着再出K而被西家将吃将是灾难性的,因此他续出一小到明手的J。西家果然垫了一张,但这对亚当修士毫无影响。如果东家吃进,则不管回什么牌,庄家都能控制局势。回,定约人手里将吃,再出已经树立好的对西进行将吃飞牌;回的话,明手吃进,将牌J回手,接着打,结果完全一样。于是他给了自己的同伴一个轻松的微笑,定约是铁的。
“请继续,”沙维修士提醒庄家。“明手处于引牌位置。”
“什么?”亚当修士叫道。
“J赢到了这一墩,”院长嘟哝道。“快出牌吧。”
现在定约已经无法完成了。定约人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避免失去一墩和一墩。
亚当修士钦佩地看着沙维修士。“忍让真是不错的防守,“他说道。
“做到这一点并不是很难,”沙维修士回答道。“显然你在和上都没有输张,否则你就会选择手里兑现K,期望这门花色是平均分布。”
“非常正确,”院长不耐烦地伸手取过下一副牌。“执张Q是再显然不过的了。”
在另室相同方位上修道院牌手也停在了6定约上:
南
西
北
东
卢休修士
达明修士
保罗修士
马克修士
1
Pass
1
Pass
2
Pass
4
Pass
4
Pass
4
Pass
5
Pass
6
Pass
6
All pass
卢休修士并非不想叫大满贯。全手牌控制足够,但套的树立上可能会有些问题。对付这样的对手还是稳一点好。
首攻仍然是K,定约人吃进后连打A,Q,发现将牌恶劣分布。卢休修士兑现A,当发现10从西家出现后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会。“请扔掉J。”他最后说道。
他的下一步行动是用进入明手,出小手里用9飞过。达明修士将吃了这一墩,并回出逼定约人将吃,但定约已经安全了。卢休修士用K将吃一次,再将牌J回手,随即摊牌声称全得。
如果9飞牌失败的话,定约仍然不会有危险。定约人可以将吃西家的回攻,然后一直兑现赢张到逼西家将吃为止。
第一节的12副牌过后,见习修士队发现他们落后22个IMP。第二节的这副牌使他们有机会缩小差距:
双方有局
北开叫Q853
A972
A5
K105
K10
K1063
10872
983
J4
J85
964
QJ762
A9762
Q4
KQJ3
A4
南
西
北
东
达明修士
院长
马克修士
沙维修士
1NT
Pass
3
Pass
4
Pass
6
All pass
见习修士冲上了一个脆弱的小满贯,院长首攻9。达明修士停顿下来估量以下定约的前景。即使在将牌上只有一个输张,看上去他仍然必失一墩。
那有终局打法吗?只有当某一防守家同时持有K和将牌KX或J10X的时候才能成功。达明修士手里用A吃进首攻后兑现将牌A和明手的K。然后连打三轮,垫掉明手最后一张。现在形势如下:
Q85
A972
_
_
K
K1063
10
9
J
J85
_
QJ7
9762
Q4
J
_
达明修士需要决定在用将牌投出之前是否再打第四轮。
“快点,快点,”院长抱怨道。“看看表,都已经过10点了。”
“对不起,院长,”达明修士道。“但这是很有趣的一副牌。”
在达明修士看来,继续出不会有任何损失。他于是打出手里的J,院长跟出,给这位年轻的定约人一个新的难题。如果西家持有两张高花K的话,制胜打法是用明手的Q将吃这一墩。但如果是东家拿着两张K,这么打就是灾难性的,他将丢掉两墩将牌。
在这关键时刻,达明修士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因此他决定打院长拿着两张未露面的K。陷院长于终局打法无疑将使他更有成就感,而且让旁观者觉得更加赏心悦目。达明修士用将牌Q将吃J,然后用小将牌投入院长手中。院长回出,明手放小,手中的Q吃到,定约回家了。
两位见习修士默不做声地填好他们的记分卡。从旁观者那儿冒出几声兴奋的窃窃私语,显然是在议论这副牌能否造成起伏。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院长转过头来大声说道。“一个简单的终局投入也许是见习修士中的头条新闻,但没有理由使你们变得象一笼子聒噪的鹦鹉一样。”他转回达明修士。“刚好12墩,是吧?”
一两副牌过后,马克和达明决定在一副微妙的小满贯上再试试他们的运气:
东西有局
南开叫AK932
AK5
A4
853
J7
J3
K86
J107642
Q10654
Q92
J953
9
8
108764
Q1072
AKQ
南
西
北
东
达明修士
院长
马克修士
沙维修士
Pass
Pass
1
Pass
2
Pass
4
Pass
5
Pass
6
All pass
院长首攻J,达明修士手里用A吃进,注意到东家跟出的是9。当巡视完明手的牌后他的心沉了下来,也许拿着如此差的将牌套他应该用4止叫的。
再定睛一看,这副牌有点类似于他刚刚做成的那个满贯。如果持有K的防守人同时还有三张将牌,毫无疑问可以陷他于终局打法。但是这需要牌张的特定分布,而东家的9已经给了他不祥的预感。
又一个念头浮现了出来。第二墩他大胆地从手里打出了Q。由于假定定约人持有QJ10或QJ9,院长在这一墩上打小牌,让Q得墩。达明屏住呼吸,兑现了将牌AK,两防守方都跟了。
“我现在有12墩了,”他装作漫不经心地低声说道。“我可以用大牌垫去一个,再让明手将吃一次。你们中有一个人拿到一墩将牌。”
“是啊,又一个幸运的满贯,”院长道。“你需要将牌3-2分布,而且K的位置好。远远低于50%的成功率。”
“我无比地同意您的看法,院长,”沙维修士给了他一个同情地微笑。“他连J都没有,在我这儿呢。”
“我必须谢谢您,院长,”达明修士道。“几个星期之前您刚给我们讲过中国式飞牌,记得吗?您还说,这种手法只能在和强手对阵时使用,因为弱手会毫不犹豫地大牌盖大牌的。”
院长不确定地看着达明修士,他是不是故意如此冷嘲热讽的?很可能,但你又抓不着他的把柄。“马克兄弟,只要轮到你发下一副牌的时候,就把我叫醒。”
果不其然,达明修士完成的这两个小满贯卢休和保罗一个也没叫上。作为结果,见习修士们以9IMP的领先优势结束了第一天的比赛。
第二天晚上高级牌室里仍是人山人海。即使是最年长的观众也从某种程度上希望见习修士们能保持住他们的领先地位。
很快又出现了一个满贯:
双方无局
东开叫K95
8
8754
Q8532
A83
QJ9762
J1093
_
QJ10764
K3
Q2
1097
2
A1054
AK6
AKJ64
南
西
北
东
院长
卡梅隆修士
沙维修士
亚当修士
2
Dble
4
4NT
Pass
6
All pass
第二次轮到院长叫牌的时候他没有理由低叫。6成为了最后定约,西家首攻J。
“我不过是想寻找一个好的牺牲叫,”沙维修士不情愿摊开他的牌。“这手牌恐怕什么忙也帮不上。”
“好了,好了,”院长嘟哝道。“快让我看一看。”
事实上,明手牌正合适。如果A的位置好的话,他总可以用K垫去手里的输张,然后明手将吃三次,定约就回家了。
院长赢进首攻,拔将牌A。当西家示缺后,定约的前景显著地暗淡了下来。东家标明有6张和三张。而且他至少有两张,因为西家的首攻已经否认了有Q。所以东家最多只有两张,如果院长准备走将吃的路线,他一定会超将吃。
院长又吊一轮将牌,从手里引出。西家用A吃进后,回出小脱手。院长再次进手后,拔A,明手将吃,兑现K,手里垫。然后将吃明手最后一张回手。终局形势如下:
_
_
87
Q8
_
QJ
109
_
J107
_
_
10
_
105
_
J6
现在出无疑会走向失败,因此院长尝试着手里出J。坐在西家的卡梅隆修士并不是很高兴看到这张牌。最后他垫掉了一张。
院长眯起了眼睛。外面只有一张了,是吧?他在明手打8,再用Q将吃一次。一个将吃回手使得他可以兑现手里已建立好的,12墩牌到手了。
“我拿着四张是显然的,呃?”院长迷惑地转向卡梅隆修士。“你应该知道这一点的。你同伴在第二轮上跌出了K。”
“那我能怎么办?”卡梅隆修士没好气地回答道,他那盘根错节的牙齿比平时更显得突出。“如果我扔一,你就会用Q超吃J进明手,手里将吃一次,明手的牌好了。”
院长眼睛一亮。“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他叫喊道。“实话告诉你,明手一摊下牌我的脑子里就有了这么一副终局构图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象我一样叫出4NT,”沙维修士自豪地声称。
“确实不是,”院长表示同意。“这是个很差的叫品。幸好是我拯救了整个局势。”
最后一节的12副牌开始前,高级修士队恢复了他们的领先优势达16个IMP。
“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一个显著的差距,”院长严厉地盯着他的队友们,“好在还有机会重新把比分拉到50IMP开外。最后一节大家一定不能松懈。”
言犹在耳,保罗修士很快把命令转化为了实际行动:
双方有局
南开叫J42
AJ63
76
J762
K76
K10975
852
94
AQ83
82
J1093
Q105
1095
Q4
AKQ4
AK83
南
西
北
东
保罗修士
卡梅隆修士
卢休修士
亚当修士
1NT
Pass
2
Pass
2
Pass
2NT
Pass
3NT
All pass
对抗3NT定约,卡梅隆修士首攻10到3,2和庄家的Q。注意到东家很快就跟出了2,保罗修士假定K一定在西家手里。接下来他转向套,完成定约的关键。如果兑现AK能击落Q的话就万事大吉了,但如果不能成功,另一防守家肯定能打出换攻的信号。
保罗修士决定从手里低引出一张小。明手的J被东家的Q吃掉,他回出J。保罗修士面无表情地用A吃进,成功地飞掉西家的K。当呈现出3-2分布后,庄家已有9墩牌。
“噢,我的天哪!你有K?”亚当修士激动万分地冲他的同伴喊道。
卡梅隆修士点点头。
“只要我换攻就能击垮定约了,”亚当修士继续道。“但我不知道如何能得出这一结论;难以置信庄家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还这样处理套。”他转向保罗修士。“为什么你不试着拔顶张?Q完全有可能被击落的。”
“出小也是不错的选择,”意大利人回答道。“当西家持有QXX甚至QX时,明手的J就有可能得墩了。”
“非常正确,”卢休修士表示同意。“即使失之于Q,防守方也不一定就能发现转攻。”
在牌室的另一端,院长和沙维修士叫到了一个小满贯。
南北有局
南开叫K73
AQJ652
A10
K3
J1062
K9
865
J964
_
1084
QJ742
Q10875
AQ9854
73
K93
A2
南
西
北
东
院长
达明修士
沙维修士
马克修士
1
Pass
3
Pass
3
Pass
4
Pass
5
Pass
5
Pass
6
Pass
6
All pass
修士们遵循的是一种称为双套牌不逼叫(此处可能指第一轮不跳叫——译者)的现代叫牌方式。因此沙维修士的4是一个扣叫,隐含同意以为将牌。然而当他在院长的6后没有叫出6时,院长推断一定缺少K。不愿意把赌注压在一飞上,院长停在了小满贯。
勤奋好学的达明修士首攻。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这手牌有一种定式首攻法——很多教科书都提到过。因为自己很可能有一个令定约人猝不及防的将牌赢墩,他应该选择一个逼使定约人不得不马上做出决定的首攻。于是他抽出9放在了桌面上。
院长非常满意地巡视了一下明手摊在桌上的牌;真是一个精彩的小满贯。当然他必须防止对方任何企图将吃的想法。“A,”他指令道。
接下来院长需要处理将牌。如果西家有四张,那就没有法子避免失一墩,但如果东家拿着所有的将牌,就应该——“请出K,好吗?”院长扫了旁观者一眼,看看他们有没有被自己小心翼翼的打法吸引过来。
当东家在第一轮将牌上垫牌后,院长显示出一种专家式的漫不经心。“Q,”他说道,试图装出一副他只有单张的样子。
马克修士自然放小牌,但院长得意洋洋的表情在K从他的左手方出现后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小满贯因此宕一。
“不要告诉我,”沙维修士痛苦地摇摇头,“上礼拜你给他们做过有关首攻的讲座。”
剩下的几副牌很快打完,牌手们开始计算最后的得分。
“-100,”院长说道,希望某种奇迹出现,这副牌是平局就好了。
“我的老天爷,”卢休叹息一声。“你打的是定约?”
院长点头。
“我恐怕他们打的是无将,”卢休继续道。“-2220。”
“什么?”院长吼道。“他们叫到了大满贯?”
“是的,”卢休回答。“3墩,6墩,低花各有一套AK。只要飞中就行。”
见习修士们那儿是一团喧嚣。
“我想还是不够吧?”马克修士焦急地说道。“我们得正分的牌数还是比他们的少。”
“没错,”达明修士气恼地把记分卡往桌子中间一扔。“我简直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48副牌我们总共只输了4IMP。”再次核查一遍也给出了同样的令人沮丧的结果。
“院长他们好象对结果也不是特别开心,”亚当修士观察之后得出结论。“看看他们。”
房子的这一边则是死一般的沉寂。保罗修士只顾擦着他的眼镜,院长则失神地盯着记分卡看个没完。
四个见习修士突然意识到只输4个IMP对他们其实是一场巨大的胜利,于是他们互相会心地笑了。以前他们不是总输至少20IMP吗?院长这次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振作起来,队友们,”达明修士道。“现在该是我们向获胜方的队长表示祝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