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和绝妙的挤牌》 小肖 编译
11、院长继续航行
在旅行的第二天晚上,北欧女王号开始驶向洛福托群岛。船长在舞厅开了一个鸡尾酒会,院长故意坐在前排显眼的位置,以免主持人要介绍邀请来的专家牌手时找不到人。
“我们这艘美妙的游轮,北欧女王号,”船长伊利亚斯·伊奥诺维迪斯在麦克风里大声宣布。“她拥有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稳定系统!”
坐在院长旁边的一对夫妇赞同地点着头。
“如果我们遇到了强风天气,”船长继续道。“我的六十名船员将从船的一侧跑到另一侧来维持平衡!”
“啊,非常有趣,”另一位坐在院长旁边的男子说道。“外国人能有这样的幽默感可是不多见的。”
“现在,”船长道。“我非常荣幸地介绍一位伟大的人物,热情的朋友——这艘游轮的二股东给大家,他就是:亚历山大·伊诺波罗斯!大家鼓掌欢迎!”
仿佛为了报答这丰盛而免费的鸡尾酒会,观众的掌声格外的热烈。同样的程序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船长在介绍完最后一位船员后又作了结束献辞,然后才下了台。
真是浪费时间,院长前往牌室的时候想。船长似乎忘记了被邀请来的桥牌专家,自始至终没有提到院长的名字。
院长在牌室的角落里看到了斯蒂芬·拉玛克斯。“噢,斯蒂芬,”院长道。“虽然和我很愿意和任何人搭档,但是那位美国先生......,你能不能给我换一位?”
“没问题,院长,”拉玛克斯回答道。“瓦尔特自己也向我提出这个要求了。那您和多莉斯搭档怎么样?”
“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院长回答道,然后他来到了那位矮小,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对面坐下。她应该是这一群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院长做出结论,大概是65岁刚出头。
牌局开始了,有一副牌如下:
南北有局
南开叫AJ732
106
764
A94
105
94
AKJ982
875
KQ864
75
103
KQJ3
9
AKQJ832
Q5
1062
西
北
东
南
多莉斯
斯坦·费得曼
院长
埃迪丝·费得曼
1
Pass
1
Pass
2
Pass
2
Pass
4
All pass
多莉斯首攻A来对抗4定约。“你只有可怜的9点牌?”定约人叫了起来,她的头发某种程度上象是一只橘子的形状。“你两次盖叫我的,而这就是你的全部财产?”
这正是我想听到的,院长想。实际的牌型分布对那位可爱的老夫人来说极端不利,有局方下二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寄希望得到一个将吃,院长跟出了10。续出K,定约人的Q跌落,于是多莉斯又出J。院长用5将吃,如果同伴持有J98三张就可提升一个将牌。埃迪丝·费得曼用8超吃,然后不满地扫视着明手的牌。定约可以说是毫无希望的。在她家乡的俱乐部里,这种情况下她通常都是连续兑现长将牌。令人惊奇的是,防守家经常会出现注意力不集中而垫错了牌的失误。
定约人连打4轮将牌,残局如下:
AJ7
_
_
A94
105
_
9
875
KQ8
_
_
KQJ
9
32
_
1062
在下一轮将牌上定约人垫去明手的一张小。对牌局的进程并不感到高兴,院长无奈扔掉J。
埃迪丝·费得曼颇有兴趣地观察着院长的这张垫牌。如果这个红脸孔的家伙在A下还能再跟出一张大牌的话,她的9和10就能建立一个额外赢墩了!于是她从手里引出。“上A,”她说道。
当院长又跌出Q后,有着橘子状头发的定约人摊下了牌。“我可以建立一个,”她高兴地说道。“10墩到手了,我的同伴!”
斯坦·费得曼轻敲自己的鼻子。“在这个世界里,有些人知道什么时候能用9点牌再叫一次,”他评论道。“我认为这是40多年打牌积累下来的一种感觉。”
院长简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他愤怒地看着多莉斯。“灾难性的续攻,我的同伴,”他叫道。“换攻任何一门黑花色都能破坏庄家的将吃挤牌。”
多莉斯一言不发地把牌插回牌套。多粗鲁的家伙!他扔掉了,却试图来责备自己。
“你看到了吗?”院长坚持道。“顶掉明手任何一个A都能使终局打法无法奏效。”
多莉斯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了。“你今天早上去听了斯蒂芬的讲座吗?”
“当然没有,”院长回答道。“再说我也不认为他会讲到这个。”
“很不幸,他讲到了,”多莉斯道。“先大后小表示欢迎。如果你不想要我接着出,你就应该先小后大。”
被他们的争吵声所吸引,斯蒂芬·拉玛克斯来到了桌子边。“大家没事吧?”他面带笑容地问道。
多莉斯伸出一个指头指向院长。“这位绅士今天上午错过了你的讲座,”她说道。“我们正在向他解释什么是欢迎信号。”
“啊,没错,先大后小,”拉玛克斯回答道。“您能学以致用令我非常高兴。”
在下几副牌院长试图能多成为主打者。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当多莉斯在下面这副牌上叫到满贯之前他们的得分已经在50%左右了。
双方无局
南开叫K52
J762
96
AK94
4
93
AQ872
Q10532
7
Q108
J10543
J876
AQJ109863
AK54
K
_
西
北
东
南
吉图德·韦泽斯
院长
葛雷斯·布朗宁
多莉斯
2
Pass
3
Pass
4NT
Pass
5
Pass
5NT
Pass
6
Pass
7
All pass
多莉斯开叫埃坷2,院长有悖于他更好的判断而加叫了一副。两个黑木问叫后,多莉斯叫上了大满贯。
“是我首攻吧?”吉图德·韦泽斯问道,同时把一张将牌放在桌面上。
院长在摊下牌来的时候温和地笑了笑。“祝你好运,同伴,”他说道。
多莉斯恐惧地看着明手的牌。“你显示有两个A的,”她说道。
“什么?”院长叫道。“你不用罗马关键张问叫?我以为现在大家都用这个呢!”
葛雷斯·布朗宁,一位深受关节炎之苦的老太太,缓慢地扭过头转向院长的方向。“只有一个A的时候,正确的答叫应该是5。”她告诉院长。
“没错,”吉图德·韦泽斯附和道。“而且5NT问K你也答错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到了一个很幸运的首攻。”多莉斯说道。
她用明手的K赢进将牌首攻,立刻兑现A垫掉手里的K。消除了这一危险之后,她停下来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另一个顶张还能垫掉一个,因此她可以连续打出将牌,希望持有Q护张的防守者垫错。“请出K,”她说道。
多莉斯手上垫掉一个输张,然后开始奔吃将牌。葛雷斯·布朗宁在垫牌时毫无压力,她的Q拿到了最后一墩。
“在一个糟糕的叫牌进程之后得到这样的结果是很正常的,”多莉斯评论道。
“你难道不能首攻A吗,吉图德?”葛雷斯·布朗宁问道。
“斯蒂芬说过,对抗大满贯定约总是应该首攻一张将牌,”西家回答道。“而且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愿意从AQ结构中引牌。你经常会发现K在上家手里。”
院长拿起南家的牌。“我的上帝,你完全应该能够打成的!”他叫道。
“如果首攻是A的话,马上就宕一了。”多莉斯道。
“我亲爱的同伴,”院长继续道。“手里用A赢进将牌首攻,兑现AK,将牌6到明手的K,用AK垫掉手里的两张,大将吃一次,用将牌3再次进入明手,你就可以用树立起来的垫掉你手里的K了!这个大满贯是铁的!”
“年轻人,你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举止,”葛雷斯·布朗宁批评道。“对同伴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是不合适的,尤其是你已经叫错了牌的情况下。”
院长闭上了眼睛。他做错了什么吗?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在乎这种比赛的输赢结果的。但是在经历了四十年每墩必争的桥牌生涯后,院长惊奇地发现这种转变是多么地困难。
下一轮的第一副牌院长拿到:
Q105 AQ64 1093 K62
“1,”坐在对面的多莉斯开叫。
只有一个受虐狂才会应叫1,院长想。同伴一定会再叫无将并成为主打方。“2NT,”院长说道。
没有人再叫牌。院长很快拿到了11墩。
多莉斯拿起记分纸看了看。“你比其他人拿到的墩数都多,”她报告道。“但不幸的是,其他人都叫进了局。”
院长一直默念到5才回答。“你有14点,同伴,”他说道。“而且你还有AQJ领头的六张好套,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点好的调整因素。”
“是你的2NT应叫使我停住的,”多莉斯道。“我的理解是你在做有限加叫。”
几轮过后,院长和多莉斯来到了斯蒂芬·拉玛克斯的桌子。拉玛克斯的搭档恰好就是那位来自美国的瓦尔特先生。院长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瓦尔特那略显邋遢的打扮,认定这是连续两晚受到桥牌折磨的结果。现在正是捞分的好机会,两副牌就有可能使自己的得分率超过平均分,院长想。
拉玛克斯,显然怀有同样的心思,当他拿起第一副牌的时候有点失望:
3 843 A3 10976542
“1,”坐在上家的院长开叫。
老按条条框框办事是不会有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的,拉玛克斯想。“2,”他说道。
多莉斯应叫2,而美国人加叫到4。“4,”院长道。
4应该能很轻松地做成,拉玛克斯想,而且毫无疑问院长比这里大多数的人打得更具有竞争性。那牺牲怎么样?虽然是双有局,但只得到500罚分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5,”他说道。
多莉斯不叫。拉玛克斯恐惧地看到美国人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叫牌。不要也这样对我,同伴,他想。难道你没有听到对方的叫牌吗?
“6,”瓦尔特说道。
“加倍,”院长道。
拉玛克斯忍住了不做任何评论。感谢上帝院长没有坐在他的位子上,否则他不气得血管爆裂才怪呢。
多莉斯首攻5,明手摊下牌来:
双方有局
东开叫A976
AJ92
6
AKQJ
5
1076
KJ108742
83
KQJ10842
KQ5
Q95
_
3
843
A3
10976542
西
北
东
南
多莉斯
瓦尔特
院长
斯蒂芬·拉玛克斯
1
2
2
4
4
5
Pass
6
Dble
All pass
拉玛克斯不可思议地看着明手的牌。
“有什么问题吗?”美国人问道。
“啊,很好,”拉玛克斯回答。“叫得不错。”
拉玛克斯用明手的A吃进首攻,马上用10将吃一次。A交到明手,东示缺,再用9将吃一次。将牌到明手的K清光了西家的最后一张将牌。现在他兑现A,然后交叉将吃和,达到如下局势:
_
AJ92
_
Q
_
1076
KJ
_
Q
KQ5
Q
_
_
843
_
65
拉玛克斯从手里出小到明手的9。院长用Q赢进但不得不送回一墩作为回报。12墩到手了。
“你认为我应该再加倍吗?”瓦尔特问道。
“不,不,”拉玛克斯连忙回答道,怀疑自己能否承受住这种压力。“他们可能会逃叫。6也只宕2。”
“我确实争叫了,同伴,”多莉斯道。“难道你没有想过支持我的套吗?”
院长发出一声轻微地叹息,然后默默地把牌收回牌套。一个首攻将击败这个满贯定约。但要向同伴解释什么是赖特纳尔加倍恐怕得花去一晚上的时间,还是不开口为妙。
瓦尔特抓住院长的眼神。“我们昨天晚上合作得不太好,”他说道。“你看见我们的得分了吗?才40%刚出头。”
多莉斯同情地点点头。“我也不敢奢望今晚会有什么好结果,”她说道。“首先要对付的是自己的同伴,这是一场艰苦的斗争。”
美国人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也许我们俩明天晚上可以搭档?”他建议道。
多莉斯的眼睛亮了起来。“那将是整个航行中的精彩场面,”她回答道。“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