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和绝妙的挤牌》 小肖 编译
10、院长的北角巡游
当铃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院长恼怒地瞪了电话一眼。为什么在他忙于工作的时候总有这么多干扰?他一把抓起话筒。“哪位?”他问道。
电话是他在维斯特郡的兄弟打来的。“我的一个朋友需要找一个专家级的牌手一起去北角旅游,”克劳德·约克·史密斯说道。“你应该能找出一个来吧?名气一定要大。”
院长短暂地停顿。“作为条件,是不是专家可以享受免费待遇?”他问道。
“那是自然的,”他的兄弟答道。“所有的桥牌活动都是由专人组织的。专家只需做几场演讲以及每天晚饭后打牌就行了。”
院长仿佛已经看到了热腾腾的龙虾在他面前晃动。“克劳德,我想你不用再费劲找人了,”他自告奋勇地说。“我将亲自出马。”
“恐怕不行,”克劳德道。“旅游公司要的可是著名牌手。”
“一个准终身大师是不会让组织者失望的,”院长宣布道。“你可以去向你的朋友复命了。”
五周后的某一天,院长登上了北欧女王号游轮,开始了北角之旅。他们的第一站是一个挪威港口,伯根。在享受完一顿精美的晚宴后,院长心满意足地前往牌室。
“噢,院长,”25岁的桥牌组织者拉玛克斯说道。“这位来自美国的瓦尔特先生还没有搭档,您愿意和他一起打吗?”
院长露出欣然的笑容。“我的荣幸,”他回答道。
这可是一种新体验,院长想。看上去他是以一个职业牌手的身份和一个赌徒打牌。当然对手都相当弱,因此引导瓦尔特先生走向胜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比赛很快开始,以致于没有时间讨论约定叫。下面是第一副牌。
南北有局
南开叫AJ73
KQJ3
Q1042
9
82
84
985
KJ10853
Q965
75
KJ73
Q72
K104
A10962
A6
A64
西
北
东
南
艾茜·提明斯
院长
伯特·提明斯
瓦尔特
1
Pass
4
Pass
6
Dble
6
All pass
院长做了一个爆裂叫,然后惊奇地看到这个叫品被加叫到6阶水平。年长的西家做了一个加倍,而院长改叫了6成为最后的定约。西首攻9,明手摊下牌来。
“对不起,我的错,”瓦尔特,一位来自俄勒冈的退休教师,自责道。“我以为你叫的是4,而不是4。”
“我确实叫的是4,”院长答道。“你不用爆裂叫?”
“闻所未闻,”瓦尔特道。“我以为你持一手比跳叫新花还要强的牌。出Q。”
明手的Q被东的K盖过,庄家用A吃进。他打两轮将牌,接着兑现了K。院长斜过身子看他左手对家的牌。这个老伙计拿着四张带Q的,而且还有J。看来定约不可避免要一下了,他想。
现在瓦尔特向明手出4。“打A,”他说道。
院长不可思议地看到美国人续出明手的到东家的9和他手里的10。我的天!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飞牌呢!当然,由于东家没有盖上Q,使得前景非常乐观,12墩牌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瓦尔特兑现了A,将吃到明手,接着出J。仿佛无视于Q的存在,当他的右手对家打出Q的时候,他垫掉他最后一张,而不是将吃。东家没有理由不兑现J,于是定约一下。
“如果你非要在第四轮上垫牌的话,你也应该垫一张!”院长叫道。“垫有什么意义呢?你总可以在明手将吃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美国人问道。
院长磨磨牙。有什么区别......一个顶分就这么溜走了。这家伙以前打过桥牌吗?
下一副牌院长拿着一手13个大牌点,无特征的牌开叫了1,美国人应叫1NT成为最后定约,结果取得10墩。
“你有多少点?”院长质问道。
“12,”瓦尔特回答道。
院长愤怒地摇着头。“应叫2NT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邀请进局,”美国人回应。“你可以叫3NT或4。”
“那你拿着11到12点牌怎么应叫?”院长穷追不舍。
“那样的话,你就必须在2NT和3NT里选择,”美国人道。
院长停顿了一下以使他的血压降下来。“你有12点,但你只叫了1NT。”
“是吗?”瓦尔特说道。“我以为我叫的是2NT。”
艾茜·提明斯稍微前倾。“你打的是美国标准制吗?”她问道。
“不,不,”瓦尔特回答道。
“那你打什么体系呢?”艾茜继续问道。
“我打我自己的体系,”瓦尔特道。“在俄勒冈我们有一个小团体。每周二我们都在当地一个小酒吧里打牌。”
艾茜给了院长一个同情的笑容。“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她说道。
整个晚上情形都很类似。院长想尽可能地成为主打者,但在头12副牌中只有一次他是庄家。院长的感觉是:只要和瓦尔特先生搭档,你就别想捞到庄做。他总是把简单争叫看成排除性加倍而叫出他自己的花色,并且经常仅持3张支持就对同伴的开叫或争叫花色加一副。这些构思院长从来都没听到过。
几轮过后,院长碰上了组织者斯蒂芬·拉玛克斯,他的搭档是一位穿着紫色土耳其长衫的女子。院长打定了注意要在这一轮里展示自己的权威,但上帝似乎偏偏跟他过不去,第一副牌他手里只有乏味的4点牌:
东西有局
北开叫A10732
A3
J762
J4
8
K754
AQ3
AKQ106
94
J106
K8
987532
KQJ65
Q982
10954
_
西
北
东
南
瓦尔特
达芬妮·皮特松
院长
斯蒂芬·拉玛克斯
Pass
Pass
1
Dble
4
All pass
瓦尔特首攻A。“如果我叫错了,你一定要告诉我,”达芬妮说道。“但在我们的俱乐部里,我们总是在对方加倍后多叫一阶。我有10点大牌,通常我会加到3阶,所以现在我叫到4。”
“啊,不错的叫牌,达芬妮,”拉玛克斯说道。
瓦尔特失望地看到他的首攻被庄家将吃。拉玛克斯清两轮将牌,将吃明手的最后一张,然后从手里引一张小。瓦尔特思考的时候院长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看在上帝的份上,放小,同伴!然后我就可以穿攻了。
美国人终于也对了一回,他打出了3。院长用K赢得第一轮,马上转攻了J,Q,K,A依次盖吃。第二轮到西家的Q,然后瓦尔特很快回出一张。院长的兴高采烈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有用10赢进,接着出第三张。
“都是我们的了,”拉玛克斯声称道。“明手的可以用我手上的98垫掉。”
“这可不怎么好,”瓦尔特向院长展示他的A。“我们本来还能有一个赢墩的。”
“那你怎么不兑现它呢?”院长叫了起来。“在出之前先兑现它,难道还有比这更明显的路线吗?”
“不管怎么说,”美国人回答道。“我不想在我们拿到赢墩前建立起明手的J。”
院长正在思索该怎么合适地反驳这个观点,突然他注意到拉玛克斯向他使了个眼色。是了,对这种水平的牌手,当然应该采用互相讨论式的做法。他现在是以职业牌手的身份指导他的同伴,需要尽可能地克制自己的脾气。“啊,是的,明手还有J,”院长说道。“我忘记了。”
“他们可以做成5,”达芬妮扫了一眼记分纸说道。
瓦尔特看向院长。“你有套,是吧?”他询问道。
“只有6张小牌,”院长回答道。“有局情况下我很难在5阶加入叫牌。”
“我一定会这么做,”瓦尔特声称。“在这种竞争性叫牌过程中你必须大胆地叫牌。难道你一定得有一个7张套才会叫出来吗?”
那天晚上的最后一轮院长和他的搭档对上了两位苏格兰女子。在第一副牌上院长难以置信地发现美国人居然不用斯台曼约定叫。而在第二副,也是当晚最后一副牌上,院长拿到了17点大牌。这回他应该能做庄了吧,院长想。全手牌如下:
东西有局
南开叫10984
KQ63
10875
A
Q2
A94
AKQJ3
J43
J75
85
94
1098762
AK63
J1072
62
KQ5
西
北
东
南
院长
安妮·麦肯西
瓦尔特
莉莲·雷德
1
2
2
3
3
4
4
All pass
打扮优雅的南家叫到了4定约而院长首攻兑现了AK,每个人都跟了。A是显然的第三个防守赢墩,院长想,那第四个赢墩只能来源于将牌。定约人至少有14点大牌,而且打弱无将开叫,因此她应该持有5张。现在唯一的机会是东家持有JX的将牌。续出第三轮将提升院长手里的Q。
院长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三张。如果自己续出Q,瓦尔特一定会垫牌。他肯定早已忘记了叫牌过程,以为定约人手里还有。为了提醒他将吃,应该出一张小。
院长兑现了A,然后故意出了一张3。瓦尔特用5将吃,而庄家6超将。
“好,如果将牌是2-2,我就做成,”年长的定约人说道。“否则我就宕一个。”
院长发出一声叹息。“没错,是2-2,”他说道。“我是QX双张。”
牌手们把牌放回牌套而院长试图给瓦尔特一个温和的笑容。“你看清我防守的意图了吗?”他说道。“我希望你持有将牌J。”
“我确实有将牌J,”瓦尔特回答道。
“什么?”院长叫道。“你有JX双张?那你怎么不大将吃?”
“你又没出Q,所以我以为庄家一定还有,”瓦尔特回答道。“没必要浪费大将牌嘛。”
院长苦笑。俄勒冈人难道喜欢用AKJX在二阶上争叫吗?
“而且我的将牌是JXX三张,而不是两张,”瓦尔特继续道。“如果你出Q的话,我都不需要将吃。那我们就能拿到一墩将牌了。”
院长不相信地去翻出瓦尔特牌套里的牌。真是那样的,他甚至只要用7将吃就足够提升将牌了。
院长转向定约人。“我以为你有5张,”他说道。“你为什么不开叫弱无将呢?”
“我只有两张小,”她回答道。“我开叫1NT的时候总是保证每门花色都有至少一个大牌。”
“是啊,就象每个狗窝里都至少养一条狗,”北家评论道,一边给了院长一个友好的微笑。“防守总是很困难的。也许你可以明天早上去参加斯蒂芬·拉玛克斯关于防守的讲座,那会对你很有帮助。”
院长抬起头看着天花板。难道这些女人不知道他是被邀请的专家牌手吗?
“可能我们可以坐在一起,”那个女人继续道。“明天上午10点,在放映厅。”
20分钟过后,电脑把今晚比赛的结果打印出来了。院长并不是很高兴地发现斯蒂芬·拉玛克斯和他的女搭档以57.1%的得分率排名第三。而在接近最后的地方他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瓦尔特和胡戈 40.7%
院长来到甲板上。在明亮的月光下,北海海面十分平静。他有一种受到愚弄的感觉,这帮人根本是来度假而不是来学习打桥牌的。
不过,院长想,能看到这壮观的海峡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至少他不需要每天早上起来做晨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