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和绝妙的挤牌》 小肖 编译
5、院长的深夜漫游
院长觉得最近过于沉迷于桥牌了。基于一种逃避心理,他决定去拜访他的弟弟,克劳德,以求得几天的休息。克劳德·约克·史密斯在维斯特郡开了一家旅馆,大厨的手艺全国闻名。院长到达的那一天是星期五,正是提供几种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的日子。
“我能提前看看今晚的菜单吗?”院长问道。“我有时发现,当我选择过于仓促的时候,我总是会错过更好的佳肴。”
“没有那个必要,”克劳德·约克·史密斯回答道。“我已经订好了今晚唐顿俱乐部双人赛的位子。比赛7点开始。”
院长几乎合不上嘴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宁愿不去,”他说道。“你知道,我们俩在叫牌上很难一致。”
“现在再说退出太晚了,”克劳德回答道。“我们的到场对这项运动可是极大的鼓舞呢。”
第一轮院长和他兄弟的对手是乔治和贝蒂·谢尔文夫妇。“胡戈(院长的名字),这里是一份我的约定卡,”克劳德入座的时候递给院长几张纸。“我总是打最简单的埃坷。”
院长草草扫过一遍约定卡。“你知道,我从不用多功能开叫,”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还有最令人厌恶的弱跳争叫。”
“无聊,现在这两种叫法都极为流行,”克劳德回答道。“那随你的便吧。”
院长拿到第一副牌:
AQJ943 3 10753 52
他磨了磨牙。感谢上帝,圣提修斯修道院的见习修士们没有在场。如果他们知道排斥多功能开叫达10年之久的院长居然也在使用这个叫品,不乐疯了才怪呢。院长有些鬼鬼祟祟地从牌盒里抽出2。
贝蒂·谢尔文加倍,而克劳德·约克·史密斯应叫2。
“你提示了吗?”乔治·谢尔文问道。
院长恼羞成怒地伸向提示卡。
“这个叫品倾向于弱二,对吧?”乔治·谢尔文坚持问道。
“可能如此,”院长回答道。“我以前没用过这个叫品。”
“别着急,亲爱的,”贝蒂·谢尔文对她丈夫说道。“这种约定叫在盘式桥牌里一开始总有那么点虚张声势的味道。”
院长瞪着她。“我更喜欢用通常的弱二开叫。”他说道。
“不坏的选择,”贝蒂·谢尔文回答道。“还没学会走路之前最好不要想着怎么跑步。”
对手们最后叫到了4定约,而院长首攻了一张小。全手牌如下:
东西有局
西开叫K765
A10
K2
AKQ94
AQJ943
3
10753
52
102
Q962
AQ86
J63
8
KJ8754
J94
1087
西
北
东
南
院长
贝蒂·谢尔文
克劳德
乔治·谢尔文
2
Dble
2
3
Pass
3NT
Pass
4
All pass
克劳德用Q赢进首攻的,接着又兑现了A。现在回出第三轮似乎很有吸引力。如果院长的首攻是从JXXX而不是从10XXX 中做出的话,明手将不得不将吃,那样自己就很有可能取得两墩将牌。但问题是,庄家已经标明了是单张,如果回攻被庄家的J得进的话,这个失张将会在明手的上垫掉。思虑再三,克劳德最后还是回出了,以确保院长的这一墩。
院长用A赢进,接着回出Q。定约人手上将吃,用A到明手,接着出10。意识到庄家会在手里放小溜过去,克劳德盖上了Q。庄家K吃,西家示缺。乔治·谢尔文,一位数学老师,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必须缩短自己的将牌来实现将牌妙招。他先兑现了J,用到明手,将吃第二次,东扔一张小。再用到明手,形成如下局势:
K
_
_
Q9
J9
_
10
_
_
96
8
_
_
J8
_
10
“K,”乔治·谢尔文说道。
克劳德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垫了一张,但定约人扔掉手里的10。接下来从明手出捉死了东的将牌,定约完成了。
“胡戈,这样可不好,”克劳德评论道。“你续出帮助庄家缩了将。为什么不回呢?”
谢尔文夫人挥了挥手指头以示告诫。“克劳德,你应该鼓励你的同伴,”她说道。“对初学者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你究竟说了些什么?”院长叫了起来。“我从事这项活动已有40年的历史,都快是终身大师了!”
感觉受到侮辱的谢尔文夫人坐回自己的位子。“这难道也值得炫耀吗?”她回答道。“那你就更没有理由防守出错了。”
院长尽量采取一种虔诚的表达方式。“我除了回外没有别的选择。”他评论道。“我的同伴在第三轮上的冥思苦想已经向我清楚地表明他的不是单张。”
谢尔文夫人不赞同地摇摇头。“我们这儿可不是这么打牌的,”她说道。“出牌依赖于同伴的犹豫在这间俱乐部里是让人不齿的行为。”
院长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如果世上真有一套度量快乐的标准的话,毫无疑问可以采用如下的校正方式,他想。蒸锅上的野猪是一个极端,和一对白痴打桥牌则是另一端。
将近午夜的时候,院长兄弟来到了劳伦斯·巴特和他的搭档这一桌。
“啊哈,真高兴遇到你,院长,”劳伦斯·巴特道。“你就是那个和尚吧,我想?”
院长礼貌地点点头。“否则的话我是不会穿这件僧袍的,”他补充道。“尤其是这么热的天。”
“我和我的妻子康斯坦丝最近刚去过塞浦路斯的一个修道院游览,”巴特继续道。“我听说今晚你会来,所以我把在那儿照的相片都带来了。”
“我对它们很感兴趣,”院长并不十分热情地说。“我们可以先打牌吗?”
在第一副牌上,劳伦斯·巴特足足花了令人痛苦的五分钟时间来兑现3NT定约的9个赢墩。没有任何超墩的机会,而且其他桌上肯定也是同样的结果。接下来是第二副。
双方无局
东开叫K6
A10874
7652
73
J8753
93
983
J104
A104
KJ
QJ10
A9862
Q92
Q652
AK4
KQ5
西
北
东
南
院长
比尔·斯科特
克劳德
劳伦斯·巴特
1
1NT
Pass
2
Pass
3
Pass
4
All pass
“2是转移叫,院长,”劳伦斯·巴特道。
院长礼貌地点了点头。他问过这个叫品是什么意思吗?
坐在北家的牌手也身体前倾。“而我同伴的跳叫3则是显示极配,”他加上一句。
在那一瞬间院长宁可自己回到了修道院。当他14:25分在温彻斯特火车站上车的时候,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会到这儿受这种罪。不管怎么说,他首攻J来对抗庄家的4定约。
“同伴,我只有7个大牌点,”比尔·斯科特道。“但如果你是高限18点的话,我们就有25点了。”
院长闭上了眼睛。他最不能忍受的是明手在摊下牌后还在那喋喋不休地发表评论。
“请出小牌,”劳伦斯·巴特说道。
“如果你没有显示极配,我就会把定约扔在二阶,”北家仍在继续。
克劳德用A赢进首攻的,回出Q。定约人用A吃进,吊将牌到明手的A,然后从明手出6。克劳德没有办法应付了。如果他用A吃,定约人的K和一个赢张将垫掉明手的两个输张。因此他只能放小。但定约人用Q得进后,立刻兑现了KQ,垫掉明手的输张。最终庄家用手里的将牌将吃明手的第4张而得到了他的第10墩牌。
院长直瞪着他的对家。“克劳德,你是不是睡着了?”他质问道。“我们应该能打宕这个定约的。”
劳伦斯·巴特把手伸向灯心绒夹克的口袋里。“院长,这些就是你想看的那些照片,”他说道。
“在第一轮上放小,”院长道。
劳伦斯·巴特拿起一张照片放在院长面前。“有点模糊,”他说道。“但我妻子脑袋后面的修道院的轮廓倒是十分清楚。”
“他无论如何都做不成了,”院长坚持说道。“明手缺少进张。”
“这张照片则是我们在修道院里住的小房间,”劳伦斯·巴特接着道。“正如你看到的,那儿可真黑。你刚刚可以分辨出那张床。”
“下一轮!”有人在远处喊。
“是啊,可真黑,”院长咕哝道。他看了看移位卡。“第7桌在哪里?”
第7桌的主人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学生,罗伯特·比利,和他的女朋友,金发的艾玛·克拉克松。院长不满地看着学生。为什么这样一位充满魅力的女孩会看上象他那样连耳朵上还戴着耳环的家伙?
“你好,克劳德,”罗伯特·比利打着招呼。“我想我们不认识您的这位搭档。”
“他是胡戈,我的哥哥。”克劳德回答道。“他以前在这儿打过一两次。”
“您这身打扮是想待会去参加蒙面舞会吗?”比利俏皮地问。
他的女朋友发出一阵银玲般的笑声。“罗布,你可真讨厌!”她叫道。
院长维持着他的尊严。“这是为圣提修斯修道院的修士特制的长袍,”他回答道。
艾玛·克拉克松拍了拍院长的手。“希望您不要介意罗布刚才说的话,”她说道。“我认为您的外套看上去很漂亮。”
南北有局
东开叫AKJ52
K1043
AQ5
7
93
98
10976
K10843
Q106
Q
KJ843
AJ62
874
AJ7652
2
Q95
西
北
东
南
院长
艾玛·克拉克松
克劳德
罗伯特·比利
1
2
Pass
4NT
Pass
5
Pass
6
All pass
通常情况下院长都会对南家的弱跳争叫发表一番讽刺性的评论。现在意识到己方的约定卡上也有这个玩意儿,他不甘心地闭了嘴。首攻是10,明手用A赢进。“请出,”他说道。
克劳德上A。他应该试图兑现K吗?如果定约人还有一个输张的话,他决不会立刻就从明手出的。他一定会谋求做好套来垫掉输张。
对自己的分析很有信心,克劳德决定不兑现K。他用小脱手,以下依次跟出Q,K,明手将吃。吊将牌回到手上,再用明手的K将吃一次。定约人吊光将牌,成如下局势:
AKJ
_
Q5
_
93
_
976
_
Q106
_
KJ
_
874
65
_
_
在倒数第二张将牌上比利垫去明手的J。克劳德已经没有合适的垫牌了。最后他选择垫掉一张,定约人则兑现明手的两个顶张,再将吃回手。他的8成为第12墩。
艾玛·克拉克松崇拜地看着她的同伴。“罗布,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成的,”她说道。“看起来是一种挤牌,是吧?”
院长不以为然。“克劳德,放过那墩!”他叫道。“我就可以再出一张了。”
“我怎么知道你有K?”他的兄弟反驳道。“特别是我手里还有两个潜在赢张。只有疯子才会放小。”
对这两人的唇枪舌剑倍感有趣,罗伯特·比利站起身来。“艾玛,我们去酒吧喝一杯?”他问道。
年轻的金发女郎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的心上人。“让我们直接回你的住处吧。”她回答道。
院长看着这一对情侣离开时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今天真是不幸运的一天。
克劳德的那辆绿色的美洲豹吉普载着二人开回旅馆。“你的厨子还没睡吧?”院长问道。“我已经饿昏了,晚饭根本就没有吃好。”
“你想那可能吗?”克劳德回答道。
“无论如何你得给我找点吃的,”院长坚持道。
“旅馆搬运工那儿可能还能找到点乳酪三明治,”克劳德说道,一边开向旅馆的车道。“不过要看你有没有心情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