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干预》 小肖 编译
18、院长大步向前
第一天比赛结束后修道院队排在第19位。翌日早晨,赫尔曼修士和院长在旅馆的餐厅里碰了面。“早上好,院长,”他入座时说道。“你还记得我们打宕的那副无止的3NT吗?”
显然想获得一丝半会的宁静,院长把手伸向桌上的烤面包。
“5是铁牌,”赫尔曼修士继续道。“如果用我在堪培拉的那套体系,很容易就能叫到。”
院长巡视着桌上的调味品。黑莓酱看上去不错。
“我们的体系中斯台曼问叫方可以在下一轮叫牌中显示短门,”赫尔曼修士没有放弃努力。他把一份记录扔到院长的鼻子底下。“看,第23副;你开叫1NT,我应叫2......你再叫2后,我叫出3。这表示我有一个除了花色以外的单张,你将用3接力来询问......”
院长把记录推到一旁。“我敢说这很有趣,”他说道。“但有一个小问题:如果要我去学这些人为叫法,我宁可放弃这项运动。”
卢修修士适时出现。“沙维兄弟好些了吗?”他问道。“我想昨天晚上你应该给修道院打电话了吧?”
“呃......那边总占线,”院长回答。“早餐后我会再打一次。”
比赛在11点钟重新开始。双无局,院长拿起如下一副牌:
AQ9 A73 874 AQ43
“3,”坐在他左手方的中年人开叫。
“4,”赫尔曼修士紧随其后。
“加倍,”院长右手方的女人说道。
院长眯上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只能假定发疯的澳大利亚人持有某种分配的两套花色,或是坚固的单套牌。不管怎么说,先不叫一轮是个好的策略。
开叫者也放过。“再加倍,”赫尔曼修士说道。
在上家不叫后,院长必须采取正面行动了。他扣叫5,赫尔曼修士叫出5。如果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神志健全的人的话,加到大满贯是毫无疑问的,院长想。他快速地扫了一眼赫尔曼修士。“6,”他用一种不容置疑地口气说道。
全手牌如下:
双方无局
东开叫AQ9
A73
874
AQ43
K853
K6
J105
9875
_
QJ109842
Q9
J1062
J107642
5
AK632
K
西
北
东
南
玛丽·布里斯
院长
让·费得曼
赫尔曼修士
3
4
Dble
Pass
Pass
Rdble
Pass
5
Pass
5
Pass
6
All pass
玛丽·布里斯,伦敦北区一家桥牌俱乐部的老板娘,首攻K,为明手赢进。由于有一个肯定的输张,因此定约似乎取决于外面将牌的分布。自然的打法是用K回手飞将牌,但赫尔曼修士的选择是将吃。接着他兑现K,打将牌到明手的9。飞牌虽然成功,东家却示缺,标明西家是四张将牌带K。
赫尔曼修士摸了摸他的红胡子,陷入沉思。如果可以消去的话,就有可能打出窒息妙招,在还剩三张牌的残局中投入东家。
他兑现明手的两个顶张,将吃一次,两家都跟了。东家的牌型已昭然若揭,为0-7-2-4分布,所以想用第三张投入他是行不通的。赫尔曼修士兑现AK,打小将牌到明手的Q。残局如下:
A
7
8
_
K8
_
J
_
_
J109
_
_
J10
_
6
_
“请出7,”赫尔曼修士说道。
定约人手里垫去他的输张,东家处于引牌位置。他不得不回出,而西家的将牌K则被绞死。庄家奇迹般地拿到了12墩牌。
院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家伙怎么总是如此幸运,尤其是在那荒谬之极的叫牌之后?
“不错,迈克尔斯扣叫4是唯一的叫品,”澳大利亚人评论道。“但6更容易打一些。”
玛丽·布里斯露出一丝苦笑。这些弱手居然能打出这样的终局真是太令人惊讶了。“算我们倒霉,让,”她说道。“毫无办法。”
“首攻将牌宕了,是不是?”赫尔曼修士说道。“削减了明手的一个进张。”他停下来填写记分卡。“我发现,这种边缘满贯总是最令人激动的牌局。”
修道院队继续他们的出色发挥,最后一轮他们来到了空气清新的第二桌。坐在那儿的是强大的英国女子桥牌队。
东西有局
东开叫82
Q73
KQJ82
J96
1064
9852
1094
K42
95
K104
A73
AQ875
AKQJ73
AJ6
65
103
西
北
东
南
保罗修士
尼古拉·史密斯
卢修修士
帕特·戴维森
1
Dble
Pass
2
Pass
4
All pass
帕特·戴维森叫到了4定约,防守方以连打三轮开始他们的防守。庄家将吃第三轮,然后清光将牌。
防守方显然会执张,因此很多定约人会把赌注押在东家是KX双张上。但戴维森看到了一条更为光明的道路。她打小到明手的K,东家忍让,然后从明手出小手里用J飞成功。再清两轮将牌,达到如下局势:
_
Q7
QJ
_
_
982
10
_
_
K10
A
8
3
A6
6
_
帕特·戴维森现在打出手里最后一张将牌,明手扔去J。坐在东家的卢修修士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结局:如果他垫,定约人将用投入他,逼他交出两墩;寄希望得到最好的结果,他垫掉10。
戴维森捻着手里剩下的三张牌,向后靠在椅背上。到底是怎么分布的?如果只考虑东家的牌,非常可能这张10是从KXXX中故意垫出来以迷惑定约人的。但她同时也清楚,2未曾露面。东家要是拿着K1042的话,他当然没有必要打张数信号,因为他的同伴近似一手白皮。所以,更可能是西家拿着四张小,并且已经先大后小表示持有偶数张。
于是她非常自信地把A打到了桌面上。东家的K跌落,定约完成了。
卢修修士对定约人的努力点头赞许。“真不错,”他说道。“我不认为我们的院长能做到这一点。”
保罗修士伸长脖子望向屋子那边的牌桌。“我想这一副牌我们不会有损失,”他微笑着对卢修修士说道。“我看见坐在南家的牌手长着大红胡子。”
与此同时,澳大利亚人正准备主打一个小满贯。全手牌如下:
南北有局
东开叫A
Q103
K762
Q9764
KJ965
KJ872
J
108
Q832
94
10984
J53
1074
A65
AQ53
AK2
西
北
东
南
桑得拉·兰德希尔
院长
莎莉·霍夫顿
赫尔曼修士
Pass
1
2
Dble
2
Dble
Pass
3
Pass
4NT
Pass
5
Pass
6
All pass
桑得拉·兰德希尔的眼神从她的眼镜上方透视出来。“对2加倍是什么意思?”她询问道。
“我认为是显示实力,”赫尔曼修士回答。“当然也可能在上有一些东西。明手摊牌后就知道了。”
兰德希尔对这一解释显然不是很满意,她又转向院长。“那对2的加倍呢?”
院长,为了避免再次被裁判光顾,小心翼翼地考虑他的回答。“对这种叫牌序列的处理我们没有事先约定,”他说道。“我只能说他有一定牌力。”
兰德希尔和她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色。就这样一对牌手在经历了一个周末的鏖战后居然坐上了第二台?最终她首攻6。
明手的A虽然是单张,但赫尔曼修士仍然停下来思考这副牌的打法。西家的迈克尔斯扣叫显示高花至少5-5套。如果她的单张是,她可能会攻出来的,因此她的牌型极有可能是5-5-1-2。假定拿住首攻后连拔将牌K,A,发现西家将牌单张。他可以明手将吃一次,回手,再将吃一次。但明手的长套赢墩将无法兑现,因为东家会杀出来将吃,明手再无进手。那该怎么办呢?
赫尔曼修士最终找到了答案。他A拿住首攻,马上放掉一轮将牌,让西家的单张J吃进。现在12墩牌已不可动摇。赫尔曼修士将吃回攻,兑现将牌K,A回手,将吃一次。再用K回手,两家都跟了。Q敲掉东家最后一张将牌,兑现明手长套,声称定约完成。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修道院的牌手们开始比较最后的得分。
“第一副,-620,”卢修修士说道。“她对我使用了剥光打法,并猜断对了终局形势。”
“没问题,”赫尔曼修士道。“平牌。”
接下来的几副牌修道院队也小有收益。“最后一副我们这是-630,”卢修修士报出最后一个数字。
“有一点小运气,”赫尔曼修士道。“我们叫到了显而易见的6,+1370,那是......呃......又一个13IMP的进帐。”
这一轮修道院队以18-2获胜。稍后不久,在僧侣们焦急的等待中,比赛的总裁判长走了进来,开始宣布最后的结果。
“请大家安静,”他叫道。“我们发现了几个结算上的错误,但不影响前几名的成绩。”
大厅里仍然一片嘈杂。“喂!”桑得拉·兰德希尔叫了起来。“开始公布结果了!”
“第三名是一支来自伦敦的队伍,他们的得分是259,”裁判长念道。“布里斯,费得曼,戈尔汉姆和卢克拉夫特。”
礼貌的掌声。
“第二名是从西北部来的,他们的得分是262,”裁判长继续道。“弗罗斯特,西奈尔,阿姆福思和柯尔比。”
大厅了顿时起了骚动,每个人都为托尼·弗罗斯特没有继续去年的胜利这一结果感到高兴。
“现在是冠军队,他们以两分之优获胜,”裁判长提高了音量。“是......请原谅我如果我在念的时候出了错,这些名字不太好发音......是卢修,保罗,赫尔曼和......呃......院长。”
桑得拉·兰德希尔,她正站在修道院队旁边,回头问她的同伴。“是谁?”她声音很高。
帕特·戴维森用手肘轻轻推了她一下。“我想是那些和尚,”她小声道。“我们最后一轮的对手。”
“冠军队应该是来自罕布什尔,我想,”裁判长道。“请队长上来领奖好吗?”
院长,看上去仿佛拿到了诺贝尔奖,骄傲地大步向前走去。赢得一次重大比赛的胜利,并且把四个国家队成员挤到了第二的位置,再没有比这值得夸耀的成绩了。而公众们恐怕还不知道,他的搭档是临时找来的,而且两个人在叫牌思想上有着巨大的差异。
院长把奖杯高高举过头顶,陶醉在观众的掌声中。是的,他想,只有真正伟大的牌手才有资格享受这一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