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干预》 小肖 编译
15、赫尔曼修士的到来
11月凛冽的寒风在温彻斯特车站的二号月台上尖啸而过,院长不停地跺着脚来取暖。“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来接他,”他评论道。“从这儿走到修道院只需要20分钟。”
“话是不错,但他可能还带了一些行李,”卢修修士道。“而且他一定也很累了,毕竟从澳大利亚到这儿是一段很长的旅行。”
“不列颠铁路局遗憾地通知旅客们:从伦敦开来的列车将比预定时间晚17分钟到达。”扬声器里响起了声音。
“真是雪上加霜。”院长嘟哝道。
列车终于进站了,蓄着胡子的赫尔曼修士从头等车厢的门口走了出来。
“你居然坐头等车厢旅行?”院长叫道。“这可不是我们应该采取的修行态度。”
“啊,你好,院长,”赫尔曼修士微笑道。“他们检完车票我才换过来的。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提一下箱子?我本来想自己提的,但实在是太重了;我的家庭医生叮嘱我注意不要扭伤了背。”
赫尔曼修士很快在修道院专为访问者准备的斗室里安顿好了。当听到当晚院里就有一场桥牌赛的消息后,他立刻找到院长要结伴参加。
“呃...你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吧?”院长回答道。“我们可不想让你累着了。”
“根据读者文摘的说法,打桥牌是治疗这种不适感的最好方法,”赫尔曼修士答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尽量简化叫牌体系。就打最通俗的埃坷吧。”
第一轮这对新搭档的对手是见习修士中的头号搭档,卡梅隆修士和达明修士。院长在第一家局况有利的情况下拿到如下一手没有特色的16点的牌:
AJ83 Q4 AQ7 K1083
“1,”他说道。
下家不叫,而长着一头棕色长发和略带红色的大胡子的赫尔曼修士,加叫到3。
“加倍,”轮到卡梅隆修士。
院长原本想加叫到4的,但这个加倍给了他一个更好的选择。不错,对手们将不得不在四阶上再叫了,而且局况对他们不利。即使只加倍宕二得500分,那也是一个相当高的分数了。院长转向卡梅隆修士,以一种行刑官的语气说道:“再加倍。”
但出乎他的意料,没有人再叫牌了。达明修士首攻J来防守3再加倍定约,全手牌如下:
东西有局
南开叫9762
852
J4
QJ74
KQ104
J1093
K853
5
5
AK76
10962
A962
AJ83
Q4
AQ7
K1083
西
北
东
南
达明修士
赫尔曼修士
卡梅隆修士
院长
1
Pass
3
Dble
Rdble
All pass
院长不可思议地看着明手的牌。“我听错叫牌了吗?”他喘着气说道。“我以为叫牌过程是1-3呢。”
“是啊,非常正确,”赫尔曼修士操着一口浓重的澳大利亚口音回答道。“4-8点,4张支持。你难道不用这种处理方式?”
院长试图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我不这么叫,”他说道。“闻所未闻。”
赫尔曼修士不敢确定院长是不是认真的。“我们那儿所有打埃坷制的人都把跳加叫当阻击叫来使用,”他说道。“难道拉里·柯恩的书在英国还没有发行吗?”
卡梅隆修士赢进首攻,兑现第二墩,然后转攻,西家用K吃进。院长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避免丢3墩将牌和一墩A,定约3下,承受了1000罚分。
“院长,如果你不再加倍我们就是顶分了,”赫尔曼修士把牌插回牌套时发表评论。“他们能很轻松地打成4。”
在一瞬间院长仿佛遭遇了一场梦魇。他闭上眼睛,但再次睁开时那可怕的红胡子澳大利亚人还坐在那里。跳加叫是阻击性质的?如果这种异端叫牌成为标准埃坷的一部分的话,他将毫不犹豫地放弃桥牌运动。
数轮过后,他们的对手变成了见习修士中的一对中级牌手。
双方有局
北开叫6
AK7632
K73
K82
_
QJ1085
10842
J754
9543
9
AQ96
AQ106
AKQJ10872
4
J5
93
西
北
东
南
赫尔曼修士
马克修士
院长
亚当修士
1
Dble
4
All pass
赫尔曼修士,在长途旅行后似乎仍有点疲累,首攻Q。“请出A,”年轻的亚当修士说道。
院长的排除性加倍并没有高限牌力,因此在见习修士眼中,立刻兑现明手的K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他连续清四轮将牌,手里引出J到东家的Q。但院长随即恼怒地发现他被投入了,不得不交还给桌上两张低花K之一。
“你是怎么找到这一路线的,同伴?”马克修士叫道。“太漂亮了。”
院长显然惊讶于这一评估。“这也能称之为漂亮?”他说道。“还有一种远胜于此的打法呢!”他看向对面的赫尔曼修士。“你看出来了吗?”
赫尔曼修士会意地点了点头。“当然了,”他回答道。“但对一个青年牌手来说,能这么打也很不错了。”
院长转回亚当修士。“如果我有两张,而赫尔曼兄弟有Q的话,”他说道。“他将盖上你的J,那样你就宕了。”他停顿下来以便见习修士们消化这一精辟的见解。“因此你应该在第2墩上接着兑现K。如果我跟了,你就垫牌;如果我将吃了,终局打法仍然存在。在专家们的圈子里我们称之为增加额外机会。”
“哦,我明白了,”见习修士仍有点困惑地说。“真不错。”
赫尔曼修士则不是那么明白。“我以为你会选择另一条路的,院长,”他说道。“在我看来,你会将吃一墩回手,然后用第四轮将牌陷东家于终局打法。放弃一墩将牌,但可以拿回一墩低花K和K。”
院长恼火地拍了一下手。“当然了,这是你我二人会采用的打法,”他评论道。“对这些年轻人不能要求过高了。”
又过了几轮,赫尔曼修士第一次成为庄家。
南北有局
北开叫652
A9762
K86
KQ
J9743
5
J432
1094
10
J10843
AQ1075
85
AKQ8
KQ
9
AJ7632
西
北
东
南
保罗修士
院长
卢修修士
赫尔曼修士
1
Pass
2
Pass
2
Pass
2
Pass
3
Pass
6
All pass
赫尔曼修士笑了一笑。“院长,这个叫牌进程我们可能有点问题,”他说道。“你没有提示我的2叫品。”
“有什么理由值得让我提示吗?”院长询问道。“当然这是个自然叫。”
“那你是不用博尔克接力喽?”赫尔曼修士道。“在堪培拉这种叫法非常流行。当开叫者再叫他的套后,应叫者加一级被称之为‘第三花色逼叫’,要求开叫者进一步阐明牌情。”
院长慢慢地吐出一口气。“那在前面的叫牌中我都误解你了?”他问道。“你不是告诉我你打的是最普通的埃坷吗?”
“博尔克接力应该不算复杂吧?”赫尔曼修士坚持道。“不过别担心,至少这副牌没有造成损失。”
保罗修士首攻他的单张,南家手上赢进。套上的阻塞使得庄家难以兑现12个赢墩。赫尔曼修士用明手的KQ拔两圈将,然后用A回手清光外面的将牌。现在有一条简单的路线是从手里出小到明手的K,如果成功的话,定约人可以超吃手里的Q,把手里第四张小垫在K上。
但赫尔曼修士另有妙计。他兑现第2轮,发现东家示缺。这意味着东家只有三张黑牌,他的同伴有8张。那他持有四张以上的可能性极大,并且可能还有A。
当有复杂路线可走的时候就决不走简单的,赫尔曼修士又兑现了第三轮,然后奔吃将牌。下面是兑现最后一轮将牌前的残局:
_
A9
K8
_
J9
_
J4
_
_
J10
AQ
_
8
Q
9
7
在最后一轮将牌上赫尔曼修士垫去明手一张。坐在东家的卢修修士无法垫牌了。他选择垫掉Q,但定约人接着兑现手上的Q,然后用脱手。卢修用A赢进,不得不把最后一墩还给明手的A。
卢修修士幽默地摇了摇头。“伙计,读牌读得不错,”他评论道。“我有点讶异于你没有采取最明显的处理套的路线。”
“这种打法在我看来是再直接不过了,”澳大利亚人回答。
“首攻能击败定约,”保罗修士以典型的地中海方式挥舞着他的双手,向同伴表示歉意。“我知道这是未叫花色,但从JXXX四张首攻总是有点别扭。”
两位对手离开后,赫尔曼修士凑近院长。“保罗兄弟的口音真重,”他说道。“是外国人吧?”
院长叹了口气。“他是意大利人,”他回答道。
“而且牌感也不是很好,”赫尔曼修士继续道。“在我们那儿,首攻是再清楚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