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干预》 小肖 编译
12、巫医伟大的预见
暮色将尽,卢克修士在谷仓碰到了姆博齐。“啊,今天过得怎么样,姆博齐?”他问道。“晚上的双人赛你是和巫医搭档吧?”
“他又和那个叫雷拉的女孩搭档,”姆博齐面露愠色。“而她是我见到的最差的牌手之一,甚至比白人先生还差。”
“她可能为得到这个特权付了一定的费用吧,”卢克修士猜测。“在很多国家职业牌手充当陪打这种情况相当普遍。”
“哈!她确实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姆博齐回答。“当然,我不是指金钱方面;昨晚比赛结束后有人看见她走进了巫医的茅屋。”
“你的想法是一种典型的非基督徒习惯,总是把人往坏处想,”卢克修士评论道。“他们可能仅仅是讨论当天打过的牌局,研讨得失而已。”
“你可能是对的,”姆博齐说道。“但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为什么他总是先把灯关掉呢?”
“我不愿意再听到这类毫无意义的流言,”卢克修士谴责道。“不管怎么说,今晚你很幸运。我自己还没有搭档,因此你能跟我打了。”
姆博齐顿时呆若木鸡。“我今晚不能打,”他抗议道。“我...呃...要留在屋里洗头。”
卢克修士友好地拍拍姆博齐的肩膀。“和象我这样好的牌手搭档没必要那样紧张,”他说道。“我敢肯定你会发挥出最佳水平的。”
当晚赛程过半后,卢克修士和姆博齐来到了巫医的桌子。雷拉穿着蓝色的牛仔裤和一件近乎透明的青绿色提恤,这种暴露的服装已经引来了部落里几位妇女不满的眼光。本轮第一副牌如下:
双方无局
南开叫986
AQJ2
Q643
K7
A10
984
AKJ102
853
752
10763
97
J1094
KQJ43
K5
85
AQ62
西
北
东
南
卢克修士
雷拉
姆博齐
巫医
Pass
Pass
1
2
3
Pass
4
All pass
卢克修士首攻A,明手摊下牌来。“雷拉,你居然有如此好的12点,”他评论道。“难道你们不打弱无将开叫?”
雷拉卖弄风情地对他笑了笑。“巫医不让我开叫1NT,”她回答。“他说那样的话我将有可能成为主打者。但我确实想过开叫预备性的1来着......”
“出小牌!”巫医吼道。
雷拉优雅地伸出两个指头夹起一张小牌。卢克修士注意到她涂的指甲油也是青绿色的,正好和她的服装相配。在博茨万比部落里还能找到这样赶时髦的人可是不多见的,卢克修士想。她今后会不会也来邀请我打牌呢?
姆博齐在第一墩上跟出9,卢克修士于是继续兑现K,再打J。巫医没有在明手上Q,但姆博齐仍然用5将吃,逼定约人用J超将吃。
巫医停顿下来思考。如果西家的将牌是A10X的话,这个定约是注定无法完成的。但如果他只有A10双张呢?那他就一定会用A赢进第一轮将牌,续出第四轮。东家的7将又一次逼下庄家的一个大将牌,造成西家的10升级。
于是巫医决定暂缓清将。他出小到明手的K,又连打AQ,垫去明手的最后一张。现在他才开始吊将。西家用A赢进后发现再出已经无利可图了。他试着换攻一张,但巫医用手里的K吃进,清光将牌,声称定约完成。
“多么伟大的打法!”巫医叫道。“你看懂了吗,雷拉?如果我不先出的话,我将受到第二次‘上击’。”(上击:请将吃兄给解释解释)
尽量试图显示她知道“上击”的意思,雷拉给了巫医一个崇拜的笑容。“那我们得了多少墩?”她问道。
“当然是完美的10墩喽,”巫医骄矜地回答。“420分应该不是一个坏分数吧。”
在看到送来的记分纸后,雷拉灿烂的笑容皱了起来。“肯定什么地方出错了,”她说道。“其它桌上都得到了450。”
姆博齐凑过去看了看。“通常都由北家主打,”他说道。“北首开1NT,然后南家做转移叫。如果西家不争叫的话,东家的首攻极有可能是J。”
卢克修士极力忍住笑意。“那样的话,南家的一个输张将被北家的垫掉,”他转向巫医。“如果你让雷拉正常叫牌的话,毫无疑问你也能得到450分。”
“结果还是一样的,”巫医轻蔑地回答。“我不用转移叫。”
卢克修士扫了一眼雷拉填写得整整齐齐的约定卡。“那儿不写着你们用吗?”他问道。
“你以为我是木瓜脑袋吗?”巫医咆哮道。“当然她使用转移叫!我只说我不用。”
下面是第二副:
南北有局
东开叫A103
J82
A95
9762
KJ92
963
Q103
Q104
Q6
105
J8742
KJ83
8754
AKQ74
K6
A5
西
北
东
南
卢克修士
雷拉
姆博齐
巫医
Pass
1
Pass
2
Pass
4
All pass
卢克修士首攻一张小将牌,依次跟出2,10,K。巫医并不是很喜欢这一首攻;如果他试图在明手将吃自己手里的输张,防守方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巫医注意到东家第一墩跟出的是10,于是他想到了第二种可能性。他兑现了A,送出一墩。西家用10吃进,又回一张将牌。“出8!”巫医示意。
当这张牌吃到后,巫医手里将吃一次,然后兑现AK,又将吃一次。到明手的A使得他可以用手里最后一张大将牌将吃明手的第四张。他现在已经得到了9墩,而明手的J使得定约回家了。
“姆博齐,你睡着了吗?”巫医奚落道。“第一轮将牌上你为什么要打10呢?让明手的8成为了一个额外的进手张。”
“你说什么?”好斗的姆博齐叫了起来。“你在我的位置上也会放小?”
“我连想都不用想,”巫医反击道。“当然普通牌手是看不出来的。”
“普通牌手?”姆博齐跳了起来。“你说谁是普通牌手?”
“够了,够了,你们两个,”卢克修士插话道。“不要在......呃......我们年轻的牌手面前这样没有风度。”
“不,我非常高兴看到这一幕,”雷拉热情高涨地说。“要知道,无吵不成牌嘛。”
比赛一轮一轮地过去。最后一轮来到巫医桌子的是托比修士和鹦鹉。第一副牌上巫医一个荒唐的二阶争叫承受了巨额罚分。盘算着该怎么报复,他注意了一下不利的局况,然后拿起当晚最后一副牌:A9 AQ974 A9872 5
“1NT,”坐在巫医左手方的托比修士开叫。
“不叫,”雷拉道。
“3NT,”鹦鹉尖叫。
巫医不确定地看着自己这手牌,显然对方加叫到3NT是基于有好的套。如果他们的3NT和自己的4都是铁牌的话鹦鹉又会喋喋不休了。雷拉手里难道就没有几张支持吗?“4,”他说道。
“你刚才说的是不叫?”托比修士问道。
“4!”巫医怒吼一声。“白人先生耳朵聋了?”
托比修士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KJ108,巫医居然叫了4?“加倍,”他说道。
没有人再叫牌,全手牌如下:
南北有局
西开叫K8752
632
4
10872
Q63
KJ108
K1063
K4
J104
5
QJ5
AQJ963
A9
AQ974
A9872
5
西
北
东
南
托比修士
雷拉
鹦鹉
巫医
1NT
Pass
3NT
4
Dble
All pass
托比修士首攻小到同伴的J和庄家的A。明手马上将吃一次,A回手,再将吃一次。明手兑现K,将吃回手,打出第四张由明手的6将吃,而东家无力超将吃。现在巫医从明手出小,鹦鹉立刻扑上A。残局如下:
87
_
_
1087
_
KJ108
_
K
_
5
_
QJ96
_
AQ97
9
_
鹦鹉换攻它的单张将牌,巫医的7被西家的8盖过。但托比修士已经没有好的回牌了。如果他出将牌,定约人将用Q赢进,兑现A,打出9赢张逼西家将吃。事实上他回出了K,但巫医用9将吃,出,西家不得不将吃,剩下两墩全归庄家所有。如同施展了黑色魔咒一般,巫医神奇地拿到了10墩牌。
当看到送来的记分纸后,雷拉快活地尖叫起来。“其它桌上都是东西方打成了3NT!”她宣布。
鹦鹉愤怒地前后扑腾。“什么首攻!什么首攻!”它叫道。“首攻K庄家就死定了。我可以用A超吃过来,回出将牌。”
雷拉绕到桌子对面,坐在巫医的大腿上。“你是我见到的最聪明的人,”她说道。
巫医咧开大嘴对她笑了笑。“今晚还去我的茅屋吗?”他问道。
“那我们干什么呢?”雷拉道。
巫医突然改说当地土语,使得一直竖着耳朵的托比修士十分失望。“Mbele fahlah en q'han bwabe,”巫医告诉雷拉。“Profuno b'hana liggi-liggi!”
雷拉发出一阵暴笑。
“我不会为难你们翻译给我听的,”托比修士起身的时候说道。
现在年轻一代放纵的行为真是一种耻辱,托比修士在踱回自己茅屋的路上想。为什么在他那个年代,你可以和一个女孩约会6个月之久,却只能发展到送她回家时给她一个告别吻的地步?事实上,正是40年前追求费丝·麦克劳恩的失败才使得他选择了修行的道路。
与此同时,巫医和雷拉正在他的茅屋里翩翩起舞。“今晚几乎每一副牌都十分有趣,”雷拉咯咯地笑着。“全部复习一遍可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巫医的磔笑声远远传了出去。“你说得对,雷拉,”他说道。“说不定到明天早餐的时候还结束不了呢!”